宋洮避開大伯的眼神,說道:“不曾聽她說起過。小妹日日在家讀書畫畫,也不喜和它人有過多接觸。理應沒什麼煩心事才對。”
“老神醫,可用辦法去其心火?”
“我已經開了一濟藥方,照著吃藥便是。隻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心結不解,這心火就還會上來,反反複複的,怕是越燒越旺啊。”
宋瀝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請老神醫在府內好生休息幾日,我進去和晨曦說幾句話。總要找到病症才是。”
華生點了點頭,說道:“晨曦小姐外柔內剛,不可用強。還需多些耐心才是。”
說完,在宋府管事的帶領下,朝著別院走了過去。
宋瀝站在門口稍微沉吟,問道:“晨曦醒了嗎?”
雙生女小星站在門口,躬聲說道:“老爺,小姐醒來了。隻是現在身體太過虛弱,怕是不好勞累。”
宋瀝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先休養兩日,等到她精神頭好些我再過來。”
“是。”小星恭敬的答應著說道。
宋瀝歎了口氣,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老爺,既然晨曦這病是因為那龍血燈滅了才招來的,咱們就再給她點燃一盞龍血燈就是了--------”宋瀝之妻陳氏在旁邊勸說。“不是聽聞風城那邊才屠了一頭龍嘛,讓人送一些龍血回來--------”
宋瀝橫了她一眼,說道:“婦道人家,知道些什麼?”
小星關上房門,快步走到病床前麵,說道:“小姐,老爺他們都走了。”
宋晨曦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頭頂的蚊帳,喃喃說道:“小星,你說,他當真是一頭龍嗎?”
“小姐,牧羊少爺怎麼會是龍呢?龍怎麼可能是牧羊少爺那樣子呢?倘若龍族當真是牧羊少爺那般的斯文儒雅又善解人意---------也挺讓人歡喜的嘛。”
宋晨曦側臉看了小丫鬟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星,這些話在我麵前說說而已,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了。”
“小姐,我知道的。”小星吐了吐舌頭。“我就是在小姐麵前才說心裏話,在其它人麵前我才不說呢。小姐,你好些了嗎?你突然間暈倒,把小星嚇壞了---------”
“我沒事。”宋晨曦搖了搖頭。“他們說屠殺了那頭黑龍,李牧羊--------當真被他們殺了嗎?”
“小姐,你就別想這些事情了。”小月在旁邊勸慰著說道。“你看小心小姐,之前還都傳言她和牧羊少爺有愛慕關係呢,現在不也好好的嗎?小姐,你可要想開一些啊。牧羊少爺---------也不過是一個初識的少年人罷了。天都城的英俊才子多的是,小姐喜歡的話,讓他們排著隊讓小姐挑選便是了。”
“荒唐。”宋晨曦嗔怪的說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小姐,奴婢就是怕你傷著了自己的身子。”小月眼眶紅潤的說道。
“我沒事。”宋晨曦喃喃說道。“李牧羊,他當真是一頭龍嗎?他怎麼可能就是一頭龍呢?”
西風城外,宋家老宅。
身穿一身單衣的宋孤獨赤足踩在雪地裏麵,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普通的寒冷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更願意讓自己的雙腳接觸大地,那樣反而能夠找到更多的觸感,或許能夠使用到大地的力量。
對於修行者而言,任何一種強大自己的路徑都不要輕易的放過。
宋孤獨站在那棵讓自己破境悟道的臘梅樹前,用手掌輕輕的擦拭掉上麵的積雪,讓臘梅露出那嬌嫩的耀眼的花苞。他的眼神無比憐惜的看著那花苞,就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孩子。
老管家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看到宋孤獨入神的模樣沒敢驚擾。
“晨曦那邊怎麼樣了?”宋孤獨出聲問道。
“老爺。”老管家微微的躬著身體,輕聲說道:“那邊剛剛傳來消息,晨曦小姐已經醒過來了,老爺務虛掛念。隻是華老神醫說小姐是心火瘀結,心中藏著事情,所以才導致她突然間暈倒--------”
“心中藏著事情。”宋孤獨輕輕的歎息。
仰臉看天,天上的黑雲翻滾,變幻莫測,正如每個人的人生軌跡。
“龍血燈滅,劫難初始。”宋孤獨輕聲說道:“救命如燃燈,燈不燃,則命不久。要救晨曦,需要龍血燈重燃。此乃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