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黑發似瀑,腰身似柳,喜悅的神情像是春風,說話時的聲音猶如泉水。
李牧羊可以肯定,這是自己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可是,她又是誰呢?
李牧羊越是竭盡全力的去思考,那個即將要脫口而出的名字便越是模糊,漂浮不定,距離自己也越來越遠。
“你是誰?”李牧羊出聲問道。
“新月。”那個白衣女子出聲說道。
轟---------
就像是陽光刺穿了雲層,就像是洪水衝破了堤岸,那封鎖起來的記憶一下子如萬馬奔騰似的洶湧而至,瞬間便將李牧羊的大腦給填滿。
“新月----------”
“新月----------”
“新月--------”
李牧羊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
這個讓他無比陌生卻又在瞬間無比熟悉的名字。
她是自己的愛人,是陪伴了自己一生一世的戀人。
她早就已經離開,為何又在這裏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新月--------”李牧羊急走幾步,握住了女孩子的手。女孩子的手柔軟,細膩、潔白,入手冰涼,如一塊散發出絲絲涼氣的曖玉。
這是一種讓他安心,也讓他歡喜的觸覺。
以前他就喜歡這般的握著她的手。
“想起來了?”女孩子嫣然而笑,一如他以前最癡迷的模樣。
“想起來了。”李牧羊點頭說道。“新月,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在這裏等你。”
“等我?”
“人間太苦,劫難太多。”新月的手更加用力的回握住李牧羊的手,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以前你便總遭人嫉,遭人陷害屠殺------現在也是一樣吧?既然這樣的宿命更改不了,那就不如陪我生活在這神宮之內,桃園之中。我每日讀詩陪你入眠,跳舞為你入畫,釀你最喜的桃花酒給你喝-------這樣的生活豈不美妙痛快?比在外麵與小人為伍,與惡人廝殺要舒暢喜悅的多。”
聽著女子的描述,腦海裏回憶著以前的美好生活,李牧羊不由得有些癡了。
“李牧羊,還記得你離開的時候嗎?你說隻要我想你一次,就在山腳下種一棵桃樹。我說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然後你就陪著我在山腳下種下第一棵桃樹------你看現在桃樹成林,花開成海。你也終於到來,回到我的身邊------以後,就不走了,好嗎?”
李牧羊心頭濕潤,用力的握著新月的小手,很想點頭說好,很想陪著她永遠的不再離開。
人間凶險,惡人太多,日複一日的仇恨,連綿不絕的廝殺,他倦了,也累了---------
倘若能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在一起,能夠永遠的生活在這神宮之中,桃園之內,以詩酒入畫,攬佳人入懷,天上地下,還有比這更加舒暢寫意的事情嗎?
李牧羊剛要點頭答應,心髒處突然間有種撕裂般的痛感襲來。
痛得抽搐,痛得抓狂,痛得讓人生不如死。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要裂開,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要爆炸。
“新月--------”
“新月----------”
“你背叛了我--------你是叛徒--------”
“我沒有。”白衣女子急聲解釋。“我沒有-------李牧羊,你聽我解釋,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