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之中隱藏的黑衣蒙麵人如同一股黑色的蟻流慢慢蠕動而下,長長的隊伍竟有千人之多。這些人緩緩將梅朵公主的宿營地包圍起來,卻並不著急進攻,一個個伏在地上如同鬼魅一般寂靜無聲。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銀袍*雙足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山脊之上,手中的銀杖上交錯盤繞著兩條猙獰的黑蟒。銀袍男子緩緩將蛇杖舉過頭頂,迎著月光輕聲吟唱舞動起來。月色下,銀袍男子長長的身影拖在地上,手中的銀杖和盤繞的蟒蛇倒映在地上如同身上三隻顫動的尾巴,十分的詭異。
銀袍男子吟唱的時間很長,整個人也如同水蛇一般扭動不停,*的雙足踩著很奇怪的方位或圓或方的不斷變換著位置,大滴的汗珠從額頭不斷順著臉頰滑落,看上去吃力無比。
忽然,地麵輕輕的顫動起來,山脊上的一些碎石開始隨著震動頻率的加快向山下滾落,營地中沉睡的人們被越來越響的大地轟鳴之聲吵醒,正在眾人驚愕未明之際,梅朵公主的大帳內一支巨大的火柱衝天而起,整個大帳在瞬間就被火柱吞沒。旋即無數火柱從地麵下噴薄而出,營地內頓時被一片火海包圍。
“公主!快去尋找公主!”望著被火柱吞沒的公主營帳,從夢中驚醒跑出來的德吉焦急的大喊,一顆心冰涼到了極點。如果公主有失,於公於私他都無法向索朗交代。
親衛禁軍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在最初的慌亂後迅速鎮定下來,一麵在偏將的指揮下布陣防禦,一麵組織人手尋找公主。不少隨從卻不像禁軍這般紀律嚴明,被熊熊地火燒的四處逃逸,皆被埋伏在外的黑衣蒙麵人所殺。這些殺手也不露麵,隻是靜靜地潛伏在地麵,一旦有人向外逃竄就在暗地裏下黑手,看樣子對銀袍男子的巫術極有信心,默默地等待包圍圈中的人皆被慢慢燒死。
就在營地中的禁軍們四處尋找公主之時,一股股地泉從地下滾滾噴出,火柱與水柱交錯在一起,奇異的景象讓人忘記了其中的凶險。飛濺的水花在空中化作霧氣飄散,漸漸蒙蒙的水氣越來越濃,將一個個火柱包裹在內澆滅湮息。銀袍男子的火息巫術被屬性相克的水息巫術破解。
“公主!”德吉驚喜的大叫,禁軍們見狀也歡呼起來,隻有梅朵公主才會使用水息術!見梅朵公主隱身不見,德吉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緘口不言。
梅朵精通巫術,因此在銀袍男子的火息術發動之時第一個察覺,眼見已被敵人搶先使用了巫術,而她吟唱引導巫術尚需要時間,因此顧不上出言提醒護衛的禁軍們,自己悄然躲到一輛車廂下發動水息術,所幸她察覺及時,人員傷亡不大,被殺死的都是些隨從,禁軍的戰鬥力並未受損。
德吉叫出梅朵名字,梅朵卻不敢冒然現身,對方的意圖很明顯是衝她而來,一旦露麵必然會被對方死死盯住,引來殺身之禍。德吉自知失言,心中暗暗自責。不過眾禁軍見公主安然無恙,卻是士氣大振,列好了陣形準備迎敵對戰。
山脊上的銀袍男子見火息術被破,臉上陰沉似水。眼見奇襲不成,自忖巫術還在梅朵公主之下,再難以巫術取勝。然而一旦錯過了此次良機隻怕再無機會。銀袍男子咬咬牙,發出一聲尖利的長嘯,伏在地麵的黑衣蒙麵殺手紛紛躍起身來向營地內殺去。
梅朵匆忙之間全力施展水息術,不似銀袍男子那般準備充分,待到破解了火息術,隻覺得全身上下疲憊不堪,搖搖欲墜。正想靠在車廂上恢複精力,猛然間隻見一個麵目俊秀的青年男子正斜靠在車輪上愣愣的望著她。
“你是何人?在這裏做什麼?”梅朵的語氣冷峻無比,此刻她渾身乏力,如果這個男子是敵人,後果不堪設想。
“我麼?你叫我阿凡達吧,大家都這樣叫我呢!”青年男子搔搔頭,有些自嘲的介紹自己。
雖然危險還未過去,梅朵公主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凡達的意思她豈能不懂,眼前這個男子自稱阿凡達,還真是個癡人。
“阿凡達,救救我!”親衛禁軍雖然驍勇,卻隻有二百餘人,不知何時黑衣蒙麵人已經攻破了禁軍的防禦,洪水一般湧進營地之中。小蚊子跌跌撞撞的從帳篷中躥出來,身後一個黑衣殺手緊追不舍,驚慌失措的小蚊子望見兩人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直奔兩人而來,張口大聲呼救。
“糟糕!”梅朵心中驚叫一聲,小蚊子慌亂之中把敵人引向了她這裏,梅朵此刻毫無應戰之力,逃跑都來不及,隻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