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歎一口氣,他再接再厲:“其實我上個星期就回來了,半晚的飛機,可以說是被程程趕鴨子上架的;臨走前,在酒店裏,阿揚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到底是什麼才能夠溫暖我?回到家,我看見一院子裏的雛菊花,開的那麼茂盛,你猜我當時想到了什麼?“話語暫落,付錦博故意停頓下來。
果然,懷裏的小腦袋輕輕的搖擺了幾下。
“想接著聽我說?“小腦袋點點頭。
一陣啞笑,他接著道:“還記得上次許蒼蒼的畫展嗎?我帶你回家,想要為你畫一幅畫,你卻拒絕的那樣果斷;知道嗎?對於我,你就像那滿園子盛開的雛菊,潔白的不含一點雜質,單純而美好;這滿屋子的雛菊是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畫好的,我希望我的愚蠢是值得地。“話落,句號。
時間過去,顧如煙仍舊保持沉默。
“怎麼,不喜歡嗎?那我這就洗掉。”語氣嚴謹,說到做到,付錦博立馬換上臭臉,鬆開懷裏的人兒,視作要找洗掉牆上油畫的工具。
眼疾手快的擋住付錦博,顧如煙急了,臉上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擦掉,手腳作大字形排開,一聲‘不要‘響徹雲霄。
放眼望去,那被女孩兒擋住的“東西”這才吸引住眼球;一間稍稍寬敞的屋子呈現出立體的畫麵,顧如煙踩在腳下的是一片綠草地,春風拂過,都朝著風吹過的方向彎腰;四麵牆上,明亮的雛菊悠然綻放,栩栩如生的摸樣,仿佛微微一嗅,那沁人的淡香就可撲鼻而來;抬高頭,天空澄碧,纖雲不染,一輪高陽在半空飄蕩。
--------我想,這麼美的畫或許隻有在夢境裏實現;不,我想付錦博已經實現了,為了實現他想要的夢。
“喜歡嗎?“看著擋在他麵前的顧如煙,那倔強的神情,堅硬的態度,他想她是喜歡地,至少是有些感動地。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純白的雛菊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明亮,你會失望嗎?“明顯的答非所問,卻是顧如煙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問出口的問題,雙手握拳,她需要更多的力氣。
“既然它在我心裏已經是美好的就可以了,誰也沒辦法保證以後。”回答地認真,收起笑容,眼尾下落,連帶著整個表情都是嚴謹地,不知道為什麼,付錦博覺的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會影響到所有。
聽到這樣的答案,顧如煙笑了,眉眼彎彎,如夏日裏的驕陽,燦爛奪目。
付錦博也跟著笑起來,雖然他的笑來的有些不明所以。
握緊女孩兒的手,帶著她挪步到一麵牆前,回頭衝她笑笑,然後鬆開手,自己往邊上兩步,像是要做些什麼。
“你要幹什麼?”顧如煙問的好奇。
這邊,付錦博用行動回答她,一隻手拉住什麼類似開關的東西,往外一拉;原來這看似是一麵牆,實際上卻是兩扇落地窗戶,一扇被推開,連接起外麵的春暖花開。
張大瞳孔,嘴巴做O,顧如煙驚訝到了,忍不住上前自己推開另一扇落地窗,拉住付錦博小跑到陽台上,站在陽台的欄杆上,雙手握住,身子靠前,把自己置身於這片美好中。
窗台外麵,是無際的藍天,夕陽西下,殷紅覆蓋住所有;披上漂亮的外衣,一片祥和的景色。
“這兒好美啊。“笑聲如銀鈴般。
“看看下麵,知道都種的些什麼嗎?““黃綠色的,看不清,是什麼?“回過頭,人兒問的好奇。
“是雛菊,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要是趕上花期,下麵就是一片花海。“靠著欄杆而立,付錦博一手撐在上麵,麵對著女孩兒。
“那等到花期的時候,你再帶我來一次,好不好。““嗯。”答的肯定。
“能告訴我是誰種的嗎?真是太浪漫了。”
沉默片刻,帶些傷感的語氣,付錦博才緩緩道:“我父親。”
察覺到異樣,顧如煙不再繼續問話,而是扯住他的衣服,直嚷嚷地要去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