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床是真小,估計也就隻能睡下她這般個頭的人,真不知道陸離那樣大的塊頭,昨晚是怎麼過得。

陸離背著扛著一個大塊頭進院子的時候,蘇小滿正在柴房煮粥,見狀嚇了一大跳。

“這是……山羊?”

“對,”陸離把奄奄一息的羊放到地上,用袖子擦了擦臉,“今天運氣不錯,正好可以用來招待客人。”

蘇小滿正悄悄打量著他,發現他的衣襟和鞋子上都有被露水打濕的痕跡,還很多,想來是很早就出去打獵了。

陸離的行為已經證明他對這場婚事的看重。

她也要做出行動才是,不能什麼事都等著陸離來做。

蘇小滿拿出自己的帕子,紅著臉遞給了陸離。

陸離愣住了,眼看蘇小滿的臉頰紅的不成樣子,這才接過來擦汗。

一種難以言說的氣氛縈繞在兩人周圍,直到臨近晌午,主婚人和賓客三三兩兩到來,這樣的氛圍才漸漸消失。

大喜的日子,沒有人沒臉色地提到昨天的不愉快,再加上陸離準備的喜宴上有好幾道羊肉做的硬菜,著實讓來賀喜的人高興了一把,個個都敞開肚皮吃了個痛快,有不少還拉著陸離敬酒,氣氛很是熱鬧。

等到陸離將最後一位客人送走的時候,太陽已經要落山了,蘇小滿也在房間裏呆了快兩個時辰。

“吱呀——”門被推開了,有人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地走了進來。

蒙著紅蓋頭的蘇小滿不安地絞著手指,聽著來人的腳步聲,隻覺得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腳步聲停了,來人在蘇小滿正前方停住了,喜秤一點點從蓋頭下伸了進來,蘇小滿眼前一花,蓋頭就被挑了起來。

陸離今天仍舊穿著玄色的褂子,隻是腰間墜著一根紅色的腰帶討個吉利。

從今天起,她就為人婦了,以前的事情她得盡數忘記,這樣才不會辜負陸離的心意。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止住了話頭,蘇小滿眨了眨眼睛,垂下了頭,“……你先說吧。”

“這幾天我還睡在外屋,不過今天夜裏可能有雨,窗戶你得關好。”陸離指了指窗戶說道。

這其實是當地的習俗,新人成婚的前三天不能入洞房,要分房睡,等到第四天了才能睡在一起,意為好事多磨。

蘇小滿頓時想到了那張對陸離來說小得過分的床。

“還是我睡外屋吧……那個床也太小了……”蘇小滿提議道,“我睡的話應該正正好……”

“不行,”陸離果斷搖頭拒絕,“我是個男人。”

蘇小滿搞不懂睡外邊和是男人有什麼聯係,可是看著陸離斬釘截鐵的麵容,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夜裏果然下了大雨,而且還落了雷,蘇小滿就是被一番雷聲驚醒的。

現在已經入秋了,白天有太陽不覺得什麼,晚上倒是冷得很,陸離在外屋睡會冷麼?

一想到陸離在外屋可能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蘇小滿哪裏還能繼續睡下去。

要不……偷偷摸過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