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的話——”她正想說著什麼,但一瞬間又像是被什麼打斷了一樣,驟然,臉上露出的是如同遭遇危機一般的驚恐的表情。
似乎有誰,有什麼東西出現在了這裏。
安寧聽到身後傳來了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咻”的一聲,由遠到近,那東西似乎是飛刀一類的暗器,直直的朝著那女孩飛過去。
但女孩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一記偷襲而陷入恐慌狀態,相反,她淡定且快速的向自己的右側閃去,躲過飛刀的襲擊,然後腳下借力一跳,向自己的後方躍出數米遠。
而沒有命中目標的飛刀便繼續破空而去,然後小刀像是擊中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一樣,停下來直直落在地上……可是定睛看去,那裏並不存在什麼東西,至少安寧什麼也沒看到。
其實小刀所擊中的,正是女孩口中所說過的結界,準確的說,那是結界的邊緣,也是這個空間的盡頭,是類似於無法看見的牆壁一樣的東西。
安寧回頭看起,那人便是安寧在火車上偶然遇到的穿著奇怪的少年,華晨。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女孩停住正在後退的腳步,眼神警惕的盯著站在遠處的人,她不知道這個忽然出現的敵人是誰,也從未見過。在她的計劃中,這裏除了她與安寧,不應出現另外的任何一個人……話說回來,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你……你是誰!”女孩的神情變得嚴肅緊張,她惱火的咬了咬牙,雖然剛才輕鬆的躲過了飛刀的偷襲,但不可否認的是,眼前的敵人似乎非常棘手:明明結界內的空間都應該由她來支配,那麼他為什麼能夠輕易闖入?進來時,她又為什麼會感覺不到?
“華晨,我的名字。”華晨淡定的回答道,雖然他認為此時報上自己的名字並沒有多大意義,但在開戰前認識對方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這也是他對敵手最大的尊重。
感受著兩人之間縱橫的敵意,和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安寧意識到,他們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心裏蔓延這一種不可抗拒的恐慌感,而正是這種感覺,促使他馬上站起來,快速的跑到幾米遠之外的地方去。無論如何,“戰鬥”,“生死”這樣的事情,都離他生命太過遙遠了。
他繼續後退著,直到自己的後背碰到了什麼東西,他往後一看,那東西像是個透明的牆壁,看不見但卻摸得著。原來如此,這裏就是這個幻境的邊緣了。
此時,女孩與華晨之前相隔的距離大概數米遠,麵對麵站著,而安寧則站在他們側麵的方向,緊貼著幻境的“牆壁”。也正因為他所站的這個位子,使得他可以清楚直觀的看到兩個人的動作,也可以看到他們周圍發生了什麼事。
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地接近那個女孩,而後者此時還毫無察覺。安寧仔細思考著那個“不明物體”接近她的樣子,那東西看起來像個人偶,但長相卻根本不像人類,它們隻有模糊的五官輪廓,而形狀也是人類的樣子。
那個人偶形狀的物體,其實就是傀儡,是華晨用自己的血製造出,並用於戰鬥的戰鬥傀儡。所以傀儡的身體顏色是血液的顏色,而全身也如同液體一般,可以自由變換形狀,凝固,或汽化。
而女孩此時正專注於對麵的棘手的敵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發生了什麼,一個傀儡正從後方接近女孩,血液顏色的手臂變化成了一把刺刀的形狀,並擁有鋒利的刀刃,眼看著就要刺破女孩的後背,而女孩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瞬間向右側跳開,堪堪躲過這一次偷襲。
“可惡……”她咬著牙罵道,向後一躍跳出幾米遠,隨即又猛地衝上去,騰空的同時,她嘴唇微微張開,仿佛在吟詠著什麼咒語,下一秒,她手中的短劍上浮現出赤紅色的刻紋,她衝到傀儡麵前,以極快的速度揮舞著短劍,每一下都刺破了傀儡液體化的身體,磨入其中。刹那間,傀儡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仿佛是被大卸八塊一般,散架,血液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