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雖然潔白,但同樣藏汙納垢,何況是這個人口超過800萬人的沿海經濟特區X市。表麵上一片歌舞升平光鮮亮麗,各色男女在紙醉金迷中掩藏著自己的本性,繁華的背後卻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走私、黑幫和販毒偶有發生。有人開玩笑說:風險與收益並存,這裏的警察是提拔率和殉職率都最高的地方,此話雖然諷刺露骨,但每個頭頂國徽身穿警#服的年輕人都深以為然。
這個城市,需要力挽狂瀾的正氣!
2015年的一個秋日深夜1點,X市郊區主幹道上。
刺目的警#燈光在車頂盤旋,把人的臉照成紅藍變幻的迷茫。已經四十出頭的中年警官陳宇峰低頭整理著手中的裝備,黑色的防彈背心把炫目的燈光無情地吞噬,不留一點生機。他抬頭瞟了一眼對麵的座位,嘴角上揚的口中飄出一句話:“小姑娘,別緊張,咱啥大風浪沒見過,不就幾個小毛賊麼?”
他的對麵是一個年輕的警察,95式步槍斜靠在腿邊,左手拿著鋼盔,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頭盔上“特警”的印字旁輕輕摩挲。這人聞言輕輕嗤笑了一聲,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別逗了”的玩味神情,輕輕回了一句:“come_on,be_a_lady~”
陳宇峰老臉一紅,沉默了兩秒鍾後整張臉都舒展開來,先前緊皺的眉頭被爽朗的大笑都抹平了:“好小子,還敢叫老子淑女點?回去看我不抽死你!”
“陳隊,看來你真的會英語呀。”年輕特警的聲音因為憋笑而有點顫抖,剩下的人可就沒這樣的自製力了,幾個青年早已憋不住張狂地大笑起來,原本車廂裏濃重的氣氛逐漸稀釋開去,讓人重新體會到了氧氣的存在。
“好了小夥子們,這次的任務再複述一遍!”中年隊長的身軀隨著飛馳的警車震動而輕輕搖晃,但他的聲音卻沉穩如萬仞高山,“這次的目標是已經被通緝多時的毒梟陳奇,他和手下的毒販已經被圍困在那個廢棄的軸承廠房裏,我們突擊隊的作用就是攻堅!到時候各位把看家的本領都拿出來,上頭給了命令,除了陳奇和臥底的同誌以外,遇到反抗一律擊斃!但是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這些亡命之徒極度危險!”
說完陳宇峰的目光在車廂裏每個戰士的身上掃了一圈,回到他對麵的年輕人臉上。“小淩,我知道你的戰鬥天賦是隊裏最優秀的,這次你依然是開路的突擊手。但是這畢竟隻是你第三次執行這種任務,到時候一定要聽指揮,不要蠻幹。”
淩麒輕抿著嘴唇抬起頭來,順手把裝上彈夾的92式#手槍放回腰側的槍套裏,桀驁的眼中突然綻放出堅定的光芒:“是!陳隊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陳宇峰滿意地點點頭不再說話,特警車如利刃般撕開夜幕,一路前行。
伴隨著刹車後輪胎摩擦砂石地激起的第一波塵土,警車後廂大門應聲而開,不過幾秒鍾時間,十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已經魚貫而出站成一排。市公安局分管刑警的副局長李越勝暗暗倒吸一口冷氣,特警隊的人堪稱兵強馬壯,那股氣勢遠不是他手下的普通幹警可以比擬的。看到陳宇峰健步前來,李越勝深吸一口氣,上前伸出右手:“陳隊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看到你這批人馬我就放心了!”
陳宇峰左手按住了掛在胸前的95式槍身,同時也友好地伸出右手:“李局長過獎了,各位兄弟都好嗎?請放心,突擊的任務就交給我們吧!”李越勝感到了這個老特警手裏傳來的力量,心中的更多了三分把握。
整個廠房已經被警車包圍,數十名公安幹警嚴陣以待。陳宇峰全神貫注地聽著現場報告,同時接過廠房的結構圖仔細觀察起來。淩麒默默地站在隊伍的最邊緣,抬起頭凝視著即將進攻的陣地。巨大的廠房俯臥在黑夜中,在警#燈的映照下不斷變化著顏色,猶如一蓬巨大的食人花,妖豔而致命。
等他回過神來,陳宇峰已經在現場公安的應對方案基礎上製定出突擊計劃,手下的戰士們看到隊長胸有成竹地回過身來,條件反射地將頭顱高高揚起,同時繃緊了身上的肌肉,筆直的隊伍就像鐵鑄的城牆。
“廠房裏的毒販共有十三人,偵查報告顯示有自動步槍、手槍和手雷等武器,。狙擊手及爆破組均已到位,目前已有兩人被狙擊手擊斃。”陳宇峰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沉穩而老練,“廠房共分兩層,我們按老規矩分成AB兩組,A組由狙擊手掩護從正門發動佯攻,林副你負責指揮。B組由我帶領從側門突擊,有反抗堅決擊斃,聽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