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地下戰情室
總算開完會了，雷克心情低落、步履蹣跚地慢慢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關上門，雷克脫去西裝外套，一把摔到茶幾上，一個細瓷茶杯被碰到地上去了，發出‘當啷’的一聲悶響，茶杯沒有摔碎，在光滑的地板上打了幾個旋兒，停住了。
雷克沒有理會那個杯子，他坐到沙發裏，雙手捂在臉上，摩搓著。
黃慶華摔倒...碰翻咖啡...杯碟相撞破碎...咖啡四溢......地毯被清洗...咖啡杯被泡在洗滌劑中...物證毀滅......賈偉烈上台...宣布新政策......一幕一幕的情景在雷克的腦海中翻來覆去，他深深歎了一口氣，手掌從臉上滑落，慢慢攥成拳頭。
驀地，雷克渾身震了一下，他的視線落在了麵前自己的手上，確切的說，是手腕處的襯衫袖口。
——在襯衫袖口處，有一塊黃褐色的漬跡，雷克立即想起了，黃慶華倒下之後，他過去攙扶，定是在他想要從地上托起黃慶華的時候，他的衣袖接觸到了灑在地上的咖啡！
雷克在辦公室裏，對著自己襯衫袖口上咖啡漬跡愣神兒的同時，省府大廈地下一層，一輛掛著軍隊牌照的黑色轎車駛出了停車場，向陽明山方向奔去。
黑色轎車裏坐著的是剛剛開完會的高風亮，作為台海軍區總司令，高風亮在省府大廈裏有辦公室，但是他還有自己的軍內辦公地點，就在陽明山。
與雷克的憔悴狀態不同的是，高風亮是大踏步地疾行，他指紋打開門禁係統，一陣風似的通過軍區指揮部的安檢門，沿著專用通道，進了電梯，再次經過指紋和視網膜雙重驗證，來到了設在地下深處的辦公室。
軍區指揮部的總司令辦公室當然也不同於省府的安全保密級別，關上門之後的高風亮，處於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環境當中，他看了看腕表，然後打開辦公桌上的通訊器，一個帶有攝像頭的顯示屏從桌麵自動升起，他輸入密碼，通訊器接通——高風亮對著屏幕說道：“您好，首長！”
“情況如何？”通訊器裏傳出的聲音很幹脆。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高風亮回答。
“你好像漏報什麼了吧？”這是視頻通訊，對方能看清他的表情。
高風亮的表情確實有點兒悵然，他緊鎖眉頭，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我們就這樣犧牲掉黃慶華嗎？”
“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穩住敵心，加緊編程，你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是防止敵人提前行動，一有動向立即彙報！”那個被高風亮稱作‘首長’的人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給他布置了新的任務。
高風亮又問：“程序編寫進展如何？”
‘首長’直截了當說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那......”高風亮沉吟一下，說：“我得向您報告，敵人除了那個‘冥王星’計劃，還有一個‘清場’計劃，據說已經啟動了。”
“清場，這是意料之中的，我們現在就是在和他們賽時間，誰先動手，誰贏！”‘首長’的話像冰塊一樣，硬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