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無話可說
送走了常庚祖，雷克坐回轉椅裏，嘎吱嘎吱地搖著。
凡是雷克坐過的椅子，多少都有點兒響動，他的這個搖晃椅子的習慣，可真是不怎麼樣！
雷克的內心此時也在搖擺不停，他想著如何對付已經登上特首位置的賈偉烈——咖啡裏有毒藥的猜測已經被證實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也隻能是證實了雷克的猜測而已，正如參謀長陳言所說：‘你還得想好怎麼樣才能證明，你袖口上的咖啡就是黃特首喝過的，而那咖啡裏的毒，又是怎麼被賈偉烈放進去的。’這確實是一個難辦的問題。
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特首是被投毒所害，而那毒藥的來源又是出自外星人蘇菲婭，常規的治療方法顯然是不對症，（這也難怪那些頂尖的醫療專家都束手無策）那麼，怎麼才能挽救黃慶華特首的生命呢？
老話說得好，解鈴還須係鈴人！
雷克冥思苦想：要想救黃慶華一命，現在還不能跟賈偉烈翻臉，那樣做的結果隻能讓黃慶華無藥可救，隻有采取‘綏靖政策’，暫時妥協於賈偉烈，請求他高抬貴手，給命懸一線的黃慶華一條生路，也許還能有機會從長計議。
想到這裏，雷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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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首辦公室。
雷克畢恭畢敬地站在‘代理特首’的麵前，左手拿著一個文件夾，就像是一個遲交作業等著挨訓的小學生。
賈偉烈埋頭看完手頭的一份什麼報告，慢悠悠地放在一邊，這才摘下卡在鼻梁上的眼鏡，頗有派頭地靠在椅子裏，看著雷克，問道：“有什麼事不能明天晨會時再說嗎？”
雷克抬起略低的頭，但是他沒有正視賈偉烈，他怕自己看到賈偉烈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自己會忍不住揮上一拳，給他來一個萬紫千紅、星光爛燦！
“我想和你私下談一談。”雷克說著，將視線落在旁邊的角櫃上，角櫃的架上還擺放著那個相框——那張黃慶華夫婦的合影。
這間辦公室，是屬於黃慶華的，而此時，黃慶華的專屬位子上，卻坐著這個恬不知恥的家夥，雷克的內心極其厭惡，但是他還不能發作。
“談什麼？”賈偉烈故作疑惑，其實他很心虛，他也很討厭站在眼前的這個安全局長，他把雷克的調查當成是一種陰魂不散地糾纏。
“我不認為黃特首的事情是個意外。”雷克小心地措辭。
“哦？”盡管賈偉烈又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黃特首’三個字，他還是一激靈，但他馬上鎮定下來，反問道：“不是意外是什麼？他突然中風了......”
“不！”雷克聲音不高，但字字說的都很清楚：“中風，隻是表麵現象！”
賈偉烈作苦笑狀：“雷局長，我鎮定你很難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悲劇，其實我也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事實不為我們的意誌轉移，所以為了政府工作的大局，我們得能夠承受這種打擊，我們......”
“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雷克自顧自說著，不太客氣地打斷了賈偉烈的話。
“你什麼意思？”賈偉烈的態度也在微妙變化，他現在是‘特首’了，對手下這個局長較之從前更加沒有耐性了。
雷克索性直說：“我將黃特首倒下之前和的咖啡樣本送去化驗......”
“咖啡樣本？化驗？！”這回輪到雷克被打斷了，賈偉烈忍不住驚訝地輕聲叫了起來。
“是的！”雷克點點頭，隻說了這兩個字，他並沒有說那咖啡樣本的粘在自己襯衫袖口的漬跡。
賈偉烈當時就心裏沒底了，但是他又不能說：怎麼可能呢！我已經把證據都毀掉了啊！
“化驗結果顯示，咖啡裏含有特殊的化合物，導致了黃特首中毒昏倒。”雷克說著將一直攥在左手的文件夾扔在了賈偉烈的辦公桌上。
賈偉烈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裝出不知所以的樣子，拿起文件夾看了看，那是化驗單的拷貝件，賈偉烈翻了翻頁，然後對雷克說：“哎呀我說雷局長，你早該告訴我這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