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一位少年手纏繃帶拚命的錘打著福利院室外訓練場的樹樁。
該少年是黃膚係人,年紀大約6、7歲光景,一身黑色中山裝,麵色灰白,右臉上有一塊嬰兒巴掌大的輻射斑,此時表情激動中帶著猙獰,眼中含淚,自從其親人離他而去,他已經連續半年利用晚飯光景來此錘樹框,且每次都是錘到筋皮力盡,虛脫為止。
養父,你為什麼要棄我而去,難道以前對我的好全是假的。我的親生父母不要我,我不恨他們,因為那時的我還太小,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我雖然沉默,雖然自閉,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你和養母對我的愛,我也在你們的愛護下漸漸的恢複。
可自從養母去世後,您的脾氣越來越暴,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隻不過我不懂得如何表達,但生活還在繼續,你雖然沒有的妻子,但還有我啊,可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就走,為什麼讓我剛剛開放的心再次自我封閉,這個世界我還能相信誰啊,我該怎麼辦。。。淚水無聲滴下,落在地上,蕩起陣陣塵埃。
“李棋,你在這裏啊,院長招呼大家吃飯呢。”一位頭帶蝴蝶結,鵝蛋臉,麵容清秀,下頜有點兒嬰兒肥,身穿一套粉色連衣裙的白膚係小女孩兒站在訓練場門口焦急地衝著該少年喊到,她的旁邊跟著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白膚係小男孩兒,麵容冷酷,他們的年紀都與少年年齡相仿。
可該少年卻仿佛沒聽到般,仍無動於衷,繼續進行著他那偉大的錘樹計劃,仿佛世界上任何事都與他無關。
“唉,麗娜,我說過叫他沒有用的,他已經這樣半年多了,不到筋疲力盡他是不會停的,每次不都是我們給他抬回去輸液。”麵容冷酷的小男孩兒看著遠處不停揮拳的少年無耐一歎。
“肖恩,聽院長說他自閉的情況越來越厲害了,我們是朋友,應該幫他的,他再這樣自暴自棄下去就完了,我們不幫他還能有誰能來管他,他本來就缺少愛,對了,你最有辦法了,快想想該怎麼辦。”麗娜目露焦急之色。
“唉,麗娜,我和他之間你隻會永遠想著他嗎?”肖恩心中默想到。望著遠處不停揮拳的身影,麗娜的話仿佛猶在耳邊,“我們是朋友,是啊,我們是朋友。”
想罷,便小聲道:“看來隻有這個辦法有可能見效了,可關鍵還得你自己打開心結啊。”便高聲對著遠處的少年說道:“李棋,我知道你能聽到我們說話,是啊,你是很悲慘,可不僅僅是你有悲慘的過去,我和麗娜不也僅僅是因為體質是太空旅行過敏者,而被親人和家族所拋棄,但我們並沒有放棄,我們在不停的充實和完善自己,讓自己不成為別人的累贅,讓自己變得更強,院長說過,人如果不自己走出心靈誤區,誰也幫不了你,說白了,人還得自己靠自己。”
說完便拉著麗娜的手,頭也不回的向著福利院食堂走去,途中小女孩還不停的回頭張望,滿目滄桑的悲哀,“李棋哥,我希望你能從你封閉的心靈中走出來。”
少年在他們走後,更加瘋狂的錘打著樹樁,直至力竭,躺倒在地,地上的灰塵把黑衣變成了灰衣。他大口的喘著氣,手背部一片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都露出了骨頭,讓人看後心驚不已。
可他卻滿不在乎,仿佛沒有痛覺一般,靜靜地望著天空漸漸臨近的烏雲,讓本來就灰氣繚繞的天空變得更加陰沉,眼中的悲哀逐漸被一股堅毅之色所代。
肖恩說的對,人必須要靠自己,如果我很優秀,不自閉,我的親生父母怎麼會不要我;如果我能夠幫養父,他又怎麼會離我而去,說到底就是我不夠強,不夠自立,事事總想著讓別人來幫自己,漸漸讓他們所討厭,等明白時卻悔之晚矣,他們早已離我而去,眼淚救不了我。
可這能怪我嗎。從我記事時開始,一切恍如在夢中一般,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真實的睡夢中,腦中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不可思議的畫麵,那長發飄逸身背長劍在蒼茫的宇宙中虛空飛行的黑衣青年到底是誰,我從未見過他,可卻又能在夢中把他刻畫得如此真實,他那一舉一動,皺眉歡笑,都讓我感覺到是如此的熟悉。
他身邊的七個女人又到底是誰,個個都如此美豔絕倫,神通廣大,有填海破天之能,到底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紅顏知己?她們為什麼一個個忽然消失?隻留下他孤伶伶的一個人,是離開還是死亡?可為什麼我會為他那種心碎的表情黯然神傷,從而淚留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