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目光似乎很真誠,索妮雅頓時又沒了主意,‘丹!我們真的出不去了嗎?’
‘千真萬確,百分之一百一,你快點過來打開這個門吧!我已經仔細查過,這桶酒足足有一百五十年的曆史,再不動手,連酒都喝不到,豈不可惜?’
‘一百五十年啊!’男孩慢條斯理一字一頓,‘恰恰是薩烏裏事件前一年,或許還是姬碧斯教主大人親手釀作的呢!’
索妮雅的麵色頓時變了,薩烏裏是當時魯基亞王國的繼承人,而姬碧絲則是時任拜火教的教主,那一年薩烏裏公爵主導的滅教事件在喀山人的協助下,屠殺了數不清的拜火教徒,這不僅是拜火教徒心中永遠的痛,也是魯基亞人不願揭開的傷疤,時至今日,連帝國官方也刻意不提這件事,為何這位異族少年知道得如此清楚。
‘既然如此,又何必留給他們享用呢?’男孩振振有詞。
…………
風暴城之花四樓的一個套間內,普特烈正魂不守舍地接受著治療師的檢查。帝林和巴科圖汗則圍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看著治療師的一舉一動。
‘請問閣下!你的腿傷了幾天了,被何物所傷,當時也沒有立即接受治療?’
帝林二人請來的治療師是一位幹瘦老者,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袍,卷曲的短發也是花白一片,正清洗完傷口,用一根頂端略呈球形的銀針撥開竇道輕輕探查。
大量黑色的膿血立刻溢了出來,帶著濃濃的腥臭味。
普特烈咬牙忍住痛,回答道,‘到今晚恰恰六日,是箭傷,到現在一直未使用過任何藥物。’
‘普特烈,學院不是要求每位隨伍的學院必須隨身帶上足夠的傷藥嗎?恩裏克將軍手頭難道沒有一點點藥物嗎?他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你傷口惡化,沒出手相救?’很明顯普特烈的傷很重,帝林皺起眉頭,責怪道。
‘這是馬爾罕人的毒箭,毒液是由一種仙人掌和沙漠毒蜴的汁配製而成,幸虧將軍大人沒有用鬥氣幫你逼出毒素,否則反倒加速毒血的擴散。而帝國常用的含硝的金瘡藥,也會加速傷口的潰爛!騎士大人,您的運氣還真不錯。’
治療師收起銀針,擦拭幹淨後放回治療箱,緩緩站起身來。
普特烈想起那晚的情形,點了點頭。而帝林則有些吃驚地半張著嘴,突然伸手重重地壓在老者纖弱的肩膀上,將治療師生生按回圓凳上,‘那麼,哈吉先生,既然找到原因,您一定有什麼妙法治愈我的好兄弟嘍!’
巴科圖汗同樣圓瞪雙眼,焦急地等待著來自治療師肯定的答複。
‘對不起!諸位尊敬的騎士大人,馬爾罕人與我們魯基亞人曆史上有過多次交戰,我的老師以及老師的老師,都曾窮盡一切手段想克服這一難題,遺憾的是一直未能如願。至於我本人則才疏學淺,不足老師們的萬一,自有自知之明,不能幫騎士大人排憂解難,實在抱歉!’
治療師不顧肩頭壓力,顫巍巍的站起來,關節哢哢作響。帝林不得已隻好將手收回來。
‘普特烈大人,您的身體非常棒,請別誤會,我指的是本源素質,而不是鬥氣。’治療師向騎士微微頷首表示對無法提供幫助表示歉意,‘據我所知,極少有人像您這樣能撐到現在,隻不過,您好像不久前又激發了鬥氣,而毒性則隨著鬥氣運轉進一步向全身擴散。因此倘若找不到治療良方,實難再撐三日。’
帝林二人立刻向普特烈瞧去,果然,騎士的臉上已有淡淡的黑線若隱若現。
治療師已經輕輕推開帝林強壯的胸脯,向門口走去。‘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
帝林麵色一變,口中輕叱道,‘你!’
普特烈連忙用眼光製止他的發作,苦笑著搖搖頭。
老態龍鍾的治療師緩緩走出門外,突然像想起來什麼停下了腳步,‘其實帝國境內應該好像還有人能救得了我們的騎士,你們可以到喀山境內的銀鞭家族總部去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