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虧,何能也不多加解釋,隻顧自己低頭悶聲吃菜喝酒。誰讓自己是那個死鬼哥哥的孿生弟弟呢?
“哼!他這種垃圾也配稱仙師?簡直就是對我們仙師的侮辱?”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在鄰桌忽然響起。
何能偷偷瞟了那人一眼,說話的是與白發老漢同坐一桌的一位刀疤臉漢子。這漢子體型高大,醬紫臉膛上一道深深的刀疤,給他平添了一份威嚴和猙獰。尤其讓何能膽顫的是,那對鷹隼般的眼睛向他射來的兩道寒光。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個練家子,可不是那幾個隻會發點牢騷的普通村民。
“張仙師說得對,隻有我們張仙師這樣道行高深、法力出眾的人才有資格稱為仙師。哪像有的人,僥幸跟了個不入流的師傅,就口口聲聲自稱為仙師。依我看啊,他根本就是個冒牌貨。”一個白淨麵皮的年輕人對著那個張仙師諂媚地討好,同時也不忘狠狠打擊何能一番。
其他酒客也都熱鬧地附和著,毫不掩飾他們對那張仙師的崇拜,以及對何能的鄙視。
何能心中一陣發苦。這個死鬼何德,什麼時候又與那狗屁仙師扯上關係了啊?
“蒲道長,他們說的仙師究竟是個什麼職業啊?”何能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
“仙師嘛,是一般凡人對修仙者敬畏的稱呼。”
“那什麼人都可以成為仙師嗎?”
“要是人人都能成為仙師,那別人還會對仙師那麼敬畏嗎?隻有先天遺傳具有靈根的人,才有修仙的資格。隻有那些沒什麼出息的修仙者才在村子裏或大家族中混個仙師當當。真正有能耐的修仙者,那可是前途無量。”蒲老道邊大聲給何能解釋,邊鄙夷地瞟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刀疤臉。這話既是說給何能聽,好像也是故意說給那刀疤臉聽的。
那刀疤臉張仙師也似乎聽出了蒲老道的弦外之音,臉色一凝,右手中指端端豎起。隻見他嘴裏念念有詞,忽然右手猛地一揮。“撲哧”一聲,一個核桃大小的火球便從那手指噴射而出,直砸向一隻正在桌下啃骨頭的黃毛野狗身上。
“汪汪汪!”那黃毛野狗身上立刻著火,慘叫著跑出了小酒店。
“好,好,好!張仙師的表演真實太精彩了!”
“真不愧是仙師啊!這樣的法術就是那些妖魔鬼怪見了也要甘拜下風啊!”
“張仙師真神人也!要是張仙師也是我們村的仙師那就太好了!”
聽著眾酒客的恭維,張仙師一臉得意,摸著鋼針般的短須,一陣狂妄的大笑,那長長的刀疤也跟著蠕動起來。
“喂,姓何的,你不也是自稱是仙師嗎?你也露上兩手,讓我們開開眼界?”那白淨臉皮的家夥不懷好意地衝著一隻低頭不語的何能吆喝道。
“對,對,對。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嘛!”
“有的人可別總是當縮頭烏龜喲!”
無聊的酒客們全跟著起哄,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他們真希望平時裏為非作歹、為害鄉裏的“何德”能在這實力超群的張仙師麵前狠狠地丟上一會臉。
那眾人眼中英雄般高大的張仙師正雙手隨意地*在胸前,挑釁地望著何能,一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