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還沒在峰頂上落腳,心中就猛然一驚——在他前麵幾丈遠的懸崖邊上,竟然傲然站立著一位身著白衫的青年。
那青年正背對何能麵向茫茫的群山,袍服雪白,一塵不染,背脊挺直,頭發墨黑。猛烈的山風把他寬大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更顯得衣袖翩翩,飄逸瀟灑。那人雖沒有回頭,何能卻已經感應到對方是一位接近築基期修為的修士。
何能心中一陣苦澀,剛才火急火燎地趕來采摘那多爾花,根本沒先放出無睛窺蟲來偵察一番。如今在這方圓隻有十多丈的孤立頂峰上,竟然遇到了另一位修為比他高得多、應該一隻腳已經踏進築基期的修士。
何能一方麵想怎麼遠賠情道歉才能迅速走人,一方麵也做好惡戰一場的準備。在修仙界,很多修士都特別忌諱別人打擾他們的清修。如果眼前這位實力不俗的青年一暴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能在這獨指峰上邂逅道友,還真是難得啊!”何能還沒開口,那背對他的白衫青年卻率先開口了,肯定早已覺察到他的到來。
“實在不好意思,在下冒失,打擾道友清修了。在下告辭。”見對方沒什麼惡意,何能心裏一鬆,隨即準備盡早離開,免得再生出什麼是非來。
“嗬嗬。我在這獨指峰上呆了三個月,道友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這也是你我的緣分了,何必又要匆匆離去呢?”那青年依舊慢條斯理地說道。
何能本想匆匆告別,也不再去想哪什麼中階靈草了。可聽對方的語氣,並沒有讓他輕易離開的意思。這可怎麼辦呢?
因為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何能不敢倉皇逃跑,恐怕會惹怒對方。他隻得厚著臉皮留了下來,沒話找話地問道:“道友在這個孤峰上已經呆了三個月了?”
“不,我隻是每天在太陽初升前來這兒看看。欣賞欣賞這美麗的大好河山,同時吸納天地靈氣,以幫助我修煉。”白衫青年邊說邊終於轉過身來。
何能一眼望去,對方是一位長相很俊秀的青年。光潔白皙的臉龐,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高貴中帶著一種優雅,清秀中帶著一抹剛毅,溫柔中帶著一絲孤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很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雅!
一看到對方的臉,何能忽然感覺到這人好像在哪個地方見過,可一時也想不起。
“我叫萬春,不知道友尊姓大名?”白衫青年主動地自報家門。
看著對方清澈的眼睛、善意的微笑,何能感到了一種親切感。這個年齡與何能相差不多的青年的一顰一笑都顯示,仿佛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而不是法力超群、修為精進的修仙者。
自從來到這修仙世界後,何能還很少遇到這樣修為高強而又俊秀文雅的修士。心中的戒備解除了很多,一直孤獨寂寞的心裏產生了一種傾心交往的衝動。
“我叫何能,很高興認識你。”何能猶豫了一下,主動伸出了手。
萬春俊朗的臉上憨厚一笑,也伸出了雙手與何能握了一握。
“依我觀察,何兄弟好像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啊!”萬春凝視了何能片刻後,輕聲說道。
何能心裏微微一顫,這個萬春的眼光還真實獨到呢,一眼就看出了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他想再探探萬春的深淺,於是笑著說道:“那依萬兄看來,我究竟來自哪一個世界呢?”
萬春清澈明亮的眼睛裏精光一閃,眉頭一皺,“何兄弟的來曆著實有點奇怪。既不想是從那明州、元州而來,更不像來自那傳說中的靈界、仙界。我實在是看不出來。”
何能“嗬嗬”一笑,他是從現代社會神奇穿越而來,眼前這個立即就要築基的青年自然看不出端倪。
“萬兄,你剛才提到的靈界、仙界又是什麼樣的世界啊?”何能忽然問道。
“我也是隻聽我師傅提起過。他說除了我們這個修仙世界外,還有一個空間界麵。但那必須是修煉到渡劫期後期的大神通修仙者才可能突破的界麵。一旦突破那個界麵,就有機會飛升靈界或仙界,成為與天地永存的仙人。可是,你不應該來自那靈界或仙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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