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綠袍青年身體散發出的黑色液體凝結成了一條條毒蛇。這些黑色毒蛇吐著猩紅的信子,在他四周盤旋翻滾著,腥臭之味更濃。
綠袍青年手指輕輕一點,數條毒蛇就利箭一般射向關新勇。這些毒蛇,本是屍毒所化,自身奇毒無比。一旦被它噴灑到身上,輕則皮膚潰爛,重則皮消肉溶。即使是鋼盔鐵甲,也禁不住它的腐蝕。
關新勇顧不上調息了一下呼吸,手中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鋼叉。鋼叉在他手中一晃,立刻一變十,十變百,最後在身前形成一片銀光閃爍的巨大光幕。
在強烈陽光照耀下,這成千上萬鋼叉組成的光幕上射出一支支銀針般的光箭。
這些光箭一點也不在乎那毒蛇上的毒氣。黑色毒蛇還在這光幕外兩三丈遠,就被密密麻麻雨點般的光箭射中,消散一盡。
綠袍青年毫無表情地繼續釋放出數之不盡的毒蛇。鋪天蓋地的毒蛇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悍不畏死地前仆後繼,紛紛破滅在光幕前,隻留下了一片片黑霧。這些黑霧越來越濃,最後竟然把強烈的太陽光給遮住了。
就在陽光被遮住的一刹那,成千上萬的鋼叉織成的光幕立即變得暗淡了下來。
場上局麵巨變,幾乎都是瞬息之間完成。
見幾丈遠的光幕漸漸暗淡,綠袍青年大嘴一張,一道白光噴出,射向躲在光幕後的關新勇。
這白光一射出後,竟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厲嘯之聲,變成了一個白亮亮、陰森森的骷髏骨。
剛才還銀光閃閃、堅不可摧的光幕,在骷髏骨的一擊之下,就如同紙糊的一般毫無抵抗之力,一下就被擊穿。
“嘭!”光幕後的關新勇被骷髏頭擊中後,就像一個被重重踢出的皮球,在空中不停地翻滾。最後重重摔在了地上,砸得塵土四散,連地麵都微微一顫。
“關大哥!”被黃風陣包裹的穆辰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這場惡戰剛開始時,關新勇為了保護實力太弱的穆辰,首先豎起七杆三角形的黃幡,祭出了黃風陣。他把穆辰困在了陣中,主要就是怕他被對麵魔修散發毒氣所傷,也預防這個小道士一時衝動,幹出什麼傻事來。
被鎖在黃風陣中的穆辰現在眼睛所見隻有狂風攪動的漫天呼嘯的黃沙,但他聽見了關新勇被擊中後重重摔下的聲響,他的神識剛更明顯感覺到關新勇的氣息忽然從身邊消失。
“莫非關大哥已經被害了?”穆辰心中一急,眼淚都要掉了下來。剛才關新勇把他鎖在黃風陣之前,就告訴他,今天遇到硬骨頭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關新勇既然如此慎重,可想而知對麵這個綠袍青年可不是一般的對手。
沒想到關新勇這麼快就被那綠袍青年擊斃,這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禍啊!穆辰心中痛如刀絞,都怪自己多事,無事生非去招惹那綠袍青年,才害死敬愛的關大哥。穆辰發出一聲聲咆哮,拚盡全力想擺脫黃風陣的束縛,好出去為關大哥報仇。可是僅憑他剛剛煉氣期中階的修為,拚盡吃奶的勁也破不了這個黃風陣。
“何能,你給我記住。不管這個綠袍青年與你有什麼關係,都是因為你才害死了關大哥。隻有我穆辰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黃風陣中的穆辰睚眥盡裂,血淚橫流,發出一聲小豹子般的嚎叫。
得意地瞟了一眼遠處黃土四溢的土地,綠袍青年一陣冷笑。“自不量力的家夥,我先收了你的魂魄,再解決黃風陣中那膽小鬼。”
“咦!”綠袍青年的眉頭忽然緊皺在一起,“這家夥的氣息明明已經完全消失了,怎麼找不到他魂魄的絲毫跡象呢?”
綠袍青年堅信自己已經一招擊斃了關新勇。可是他反複使用他宗門的搜魂*後,仍然發現不了對方魂魄的跡象,不禁大感奇怪。
要知道,這為自稱叫何德的綠袍青年現在雖然隻是半隻腳踏進了煉氣期巔峰,離築基還有一步之遙。可是死在他手裏的築基期修士已經不下十位,每一位都被他成功搜集了肉身與魂魄,交回宗門,贏得了不少的獎勵。
“別白費功夫了。”關新勇的聲音突然從綠袍青年背後響起,“你小子會使毒,今天也嚐嚐關爺爺我的毒攻。”
綠袍青年寒毛一炸,“今天莫非見鬼啦?”他身子還未轉過去,就感到背後一陣寒風刮來。
隻見關新勇從頭到腳一身泥土,像是從土裏鑽出來的一般。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青黃色的紙扇。一個形體粗獷、滿身泥土的漢子雙手緊握著一把如此小巧輕柔的紙扇,看上去的確有點滑稽。
像握著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關新勇雙手緊緊抓住這把青黃色的紙扇,眼中閃爍著一股毅然決然之情。
關新勇忽然開始發力,狠狠地扇動這紙扇,吃力地一扇一扇,揮舞個不停。別看這紙扇明明應該是輕飄之物,可是每一次的扇出卻似乎消耗了關新勇的莫大體力,讓其立刻滿臉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