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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的部隊進入了商洛山,不是史書上記載的十八騎,而是三千殘兵。史書有時也靠不住。
潼關一戰大傷了元氣。
如果說李自成這次北上損失慘重毫無所得的話,那也不盡然,這次出兵,至少讓一顆將星十分耀眼地升了起來,他是李闖義軍未來的希望。李來亨,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將領,不但威震全軍,而且,他的出現對於大明朝的“剿賊”大軍來說,無疑是一場噩夢。
不出則已,出擊必殺大將。
這對於想在戰場上掙功名的大明將官們來說,李來亨的名字就是恐怖的代名詞。武將,用命掙來功名,但是,遇到李來亨這樣的鬼魅,功名隻能是畫餅。
李來亨被官兵描述為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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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爛菜胡同,一個酒館並不當街,可生意特別紅火。兩層的酒樓天天爆滿,各地名酒名菜這裏應有盡有。馮翦,並不知名,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職業,他是這裏的老常客了,他幾乎隔不了幾天就要到這裏來泡泡酒吧。他每次來,陪的都不是相同的人。這人一身皮肉皺巴巴的精瘦得隻剩骨架子,真令人懷疑他除了骨頭和皮之外身上還會有其他東西,估計肌肉兩字在他身上是找不到的。
這人每次來,掌櫃的必然到場,他並且必然安排他靠窗的位子,他的周圍兩丈之內不會出現第二桌客人。
似乎已經成為一種風俗。
爛菜胡同離大內隻有一箭之遙,所以,這裏的人都有一種習慣,不去打聽不該知道的事,不去了解不該知道的人。
當然,一個人在同一地方出現多了,總會有人知道此人的來曆的。這人又叫馮僉事,正四品。
在京城,四品官並不稀奇。可是,如果你知道他是錦衣衛的僉事,那就不同了。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三品和從三品兩個等級了,而且,他的頭上僅僅隻有三人——指揮使和同知。別說普通官員,就是一品大員,親王、王子也對這種人敬畏三分。
今天,和他一起來的人是兩個中年男子。馮僉事坐下,那兩個人也跟著坐下。掌櫃的按慣例先來一壺極品毛尖,接著退下,安排酒菜去了。
“兩位可知洪大人為什麼免職?”馮僉事臉上沒一絲表情,他看著窗外問。
“回大人,洪大人的事確實不知。”一個中年人回答。
“嗯。知道是知道,朝廷大事少議為佳,學乖了哇。張十七、十八兄弟,這次給你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完成了,不但免了你們兩的死罪,還官複原職。”馮僉事淡淡地說。
兩個中年男子精神一震,等著馮僉事說下文。
“這次洪承疇洪大人栽在一個娃娃手裏,你們想辦法給我除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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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退入商洛山之後,很快就出現了新問題。眼前,糧食就不夠大軍食用。商洛山本就人貧地瘠,大量的農民自己還不能飽肚,一聽大軍進山,大部連夜逃荒、躲兵去了。而擁有土地的地主土豪,也高築寨牆,招募兵勇。這樣,義軍的籌糧就成了大問題。現在,隨軍攜帶的銀兩極為有限,公平買賣糧食,不可能維持太久。所以,有的義軍將領耐不住了,嚷嚷著要打出去,不說發展武裝吧,至少也能出去就糧。
一個很實際,很緊迫的問題。
李自成的軍事會議在商洛山中的一個土寨裏召開。
目前的形勢是,商洛山外大明官兵主要有兩股,賀人龍和馬科兩位總兵的部隊,他們暫時緊守交通要道和出山的關隘,左光先部也在不遠的西安附近駐防。朝廷方麵由於清兵回撤關外,暫時也緩了一口氣,這樣,他們就隨時都可能再派大員進山“剿賊”。各路義軍中,人數最多的張獻忠在穀城向朝廷投誠,羅汝才和老回回等部也於最近被官兵收編,在房縣一帶據守。全國雖有不少地方饑民暴動,但都是此起彼伏,烏合之眾,不是很快被鎮壓,就是被官兵收編。所以,朝廷現在的心腹之患主要就是李自成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