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敦在武當山上已經呆了整整半個月了。
他什麼也沒有學會。
師父已經不再理他了,隻派一個師兄教他。
師兄是那個一陣風於崇。於崇知道師父根本就不以為胡敦會成什麼氣候,所以才讓他來教胡敦。
於崇很神氣,在他的師兄弟中,他是第一個可以教習別人的,他為什麼不神氣一點兒?
他來到了胡敦麵前。
“胡敦!”
胡敦很恭敬,他規規矩矩站在於崇的眼前。
於崇道:“你先站個馬步,成一個勢子,讓我看一看。”
胡敦就做,他一做起,就好半天也不能動。
於崇在一邊躺著,他看著胡敦,用一支竹棍比比劃劃,說道:“一個習武之人,得站如鬆,動如風。你知道不知道?你站著時,得一動也不動,任它風吹浪打,你也不動一動。一站就得半天……”
於崇教過了胡敦,他起身走了,去一邊歇息去了。
胡敦就站了一天,他站著,腿軟了,他對他自己道:胡敦,天龍大哥教你在武當好好習武,你總不能讓天龍大哥失望。你得好好學才是。聽得師兄講,這馬步很重要,你要先習馬步,然後紮實了功夫,才可以登堂入室,學習武當派的正宗心法與劍術。聽得說,師兄們都是先這麼學的,你怎麼能偷懶?
於是,胡敦就常常一蹲一天,總也不肯歇息。
師兄於崇是師父的得意弟子,他討師父喜歡,是因為他不光聰明,而且很會看師父的眼色行事。他一看師父不喜歡胡敦,不願意教胡敦,就討下了這個差事,他說他要替師父分憂。
“胡敦,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俠,象咱們九劍中的九位師父一樣,你隻要好好練好了馬步,你就會成為武當山中少一輩中武功最好的人了。”
胡敦很聽話,他一聽得於崇說此話,居然不明白於崇是在取笑他,他嘿嘿樂道:“師兄教我的,師兄的武功一定會比我好。”
於崇道:“那怎麼會?我從前也是著急,天天急著學劍法,一看人家師兄們學了劍法,便著急,師父教我好好紮實根底,我也沒有聽,此時想再好好練,也晚了。”
一陣風於崇一臉的痛心疾首。
胡敦便信以為真,他擔心地問:“師兄,你再好好練,不是還來得及麼?”
於崇道:“來得及什麼,根本就來不及了。我現在再練,至多是補一補了,不象你,從開始一步步就很紮實。”
胡敦的心裏竊喜,他心道:看起來,師兄說得對,我一定得好好練這馬步,如果真的練好了,我真會成為武當派的高手,那有多好?
胡敦向師兄一禮道:“師兄,你看,我還得練多長時間的馬步?”
於崇道:“我試一試看。”
胡敦心裏忐忑,他站好了馬步,運足了氣,他蹲得穩穩的,便說道:“好了,師兄,你試吧。”
於崇心裏暗暗好笑,他暗道:這一個笨蛋,他居然以為紮一個馬步就會是天下武功的底子,這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恥笑?我就好好地戲他一戲,讓他再總是死用功夫去吧,也省得我還費力氣。
一想到此時,於崇便笑了,他一前去,裝模做樣的一試,推了一推胡敦,卻裝做推也推不動,他大吃一驚道:“師弟,你的功夫很有進步,你看,我都有一點兒推不動你了。”
他的心裏暗暗好笑,看著胡敦的神氣,居然很是快活,他又一用內力,一下子把胡敦推出去了,摔得鼻青臉腫。
胡敦趕忙爬起來,站在於崇麵前,一臉的懊喪。
於崇知他心思,是想他一個馬步不被於崇推動,但他居然不懂得,象他這樣的沒有內力的人,怎麼會抵得住於崇的一陣內力推動?
一陣風於崇在武當山的少一輩中,也算是頗有成績的人,他此時對一臉煩惱的胡敦道:“好了,好了,我看你還是不要著急,我告訴過你,我從前就是著急的,才弄成了這個樣子,沒有法兒再進取了。你的功底好,自然以後會有飛速進展的。你急什麼?”
胡敦道:“一切都聽師兄的教誨便是了。”
於崇大喜道:“好,這就好,我看你一定會成為我們武當的一代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