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的遊戲4(2 / 2)

他們的腳下隻有這條小路,而它竟然在劇烈的搖晃,幾乎讓人沒有立錐之地!

石板路一尺一尺地斷落下去,周圍飄蕩著些浮板,奧斯本迅捷地拉著淩沫躲開墜落的石頭,轉移到浮板上去。

他再度伸出手來想要拉慕思,但是淩沫上去之後,浮板明顯沉了一些。

道路仍然在崩塌,慕思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甩開了奧斯本的手。

慕思想說“祝你們幸福”、“希望你們能永遠在一起”,但是想到自己的前女友身份,怎麼來都覺得尷尬。

所以她幹脆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堅定地掰開奧斯本的手,不去看他錯愕的目光,任由自己墜落下去。

真好,她體會到了一次漫長的自由落體感覺。

這比蹦極爽多了。

她輕輕閉上眼睛,耳邊沒有風也沒有雨。她甚至不能真正確定自己是否存在於這個時空裏,也許一切都是個夢,也許她會被鬧鍾吵醒,一如既往地隨手抹了粉底套上大衣就去上班。

“如果樹上有四隻鳥,那麼它們還能歌唱。”

“如果三隻鳥死了,那麼春天也不複存在。”

耳邊突然傳來幽魂般的吟誦聲,像海妖的嗓音縈繞著。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如同陷入了柔軟的雲朵裏,薄霧輕紗籠罩著,哪怕就此安息也心滿意足。

——然後,淪陷至永恒的黑暗。

等慕思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真的躺在床上。

不過這也的確不是她自己的床。

周邊的環境半點也不熟悉,但這不是最糟糕的;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再閉上,再睜開,卻發現眼前沒有半點光!

不是像第二個副本中蘇長情那樣的高度近視加色盲,而是真正的、完全看不見!

不,這不對!

慕思在心中驚惶地叫喊著,卻並沒有真正地發出聲音。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周邊,柔軟的毛絮與寬大的床——

等等。

那並不是毛絮!

她幾乎是彈跳一般躲閃開,因為那“毛絮”傳來了清晰的溫度!

那絕對不是來源於慕思身體本身的溫度——而是另外一個比人體溫高的生物。

慕思感覺到它在往自己這邊移動。粗熱的氣息,皮毛覆蓋的肢體……它的喘息聲仿佛就在她頭頂上方。

這是一種油然生出的威懾力,讓慕思無法挪動分毫,整個人如同被釘住一般。

然後,濕熱的觸感落在她的臉頰、頸側、肩胛……

有些微微的刺,但並不疼痛。

那是野獸的舌頭。

慕思大著膽子,顫顫巍巍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體型,基本能確定這是一隻貓科動物。

而現在這隻大型貓科動物嗬著氣,胡須撓得她癢癢的,不停地向她索取著親密接觸,如同與飼主別離太久的家貓,既有期望也有憤懣,還疑神疑鬼地擔心主人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喵,繼而為自己腦補的情景氣惱不已。

慕思試探著去推他的頭,卻不期然碰到了他尖利的牙齒,在手指上劃開了一道傷口。

大貓不以為意地低下頭舔了舔,那刺痛竟然迅速消失,慕思怔愣地兩指合並摸了摸,觸感光滑,完全感覺不到傷口。

她的心中突然生出奇異的預感。

她用低柔的語氣試圖和這隻野獸|交流:“你認識我嗎?”

慕思幾乎能夠確信這隻貓科動物是認識她的。這是一種天然的直覺,沒有邏輯,但是關鍵時候可以救命。

大貓並沒有吭聲。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它不會說話,或者隻是不想說話而已。

慕思繼續好言好語地哄弄它:“這是你住的地方嗎?我們點一盞燈好不好?”

冷靜下來之後,慕思開始想到可能並不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而是因為這個密閉房間裏沒有一絲光。

她極具安撫性地撫摸著大貓的耳根,它的皮毛油光順滑,帶著熾熱的溫度。

但是大貓仍然沒有動靜。在寂靜的房間裏,野獸的喘息聲愈發濃重,而慕思屈起的膝蓋,赫然碰觸到讓她驚駭的器官。

這隻野獸——

竟然對她產生了“性”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