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鐵上刷了刷微博微信和企鵝,剛才添加了琅琊的微信,現在打開看他已經通過好友請求了。
刷著朋友圈的時候抵達換乘站,慕思正準備把手機裝回兜裏下車的時候,卻看到了備注為鼎盛文創負責人的頭像發了一條朋友圈:“翡冷翠是孤獨的貓,一隻眼黑色,一隻眼紅色。”
配圖是一張鉛筆繪的麵具——
地鐵到站的提示音響起,車門打開,下車的人擁擠著將慕思推下車,而她的手機無力滑落,從列車與站台的縫隙中掉入軌道裏。
有幾個人看到了這個景象,也隻不過是回頭看了兩眼,感歎一句“倒黴”就離開了。
一個手機而已,在繁忙的北京城中哪裏值得注意呢?
慕思倚靠著隔離帶的柱子,渾身癱軟——
那張鉛筆的圖案雖然看不出創作者想要表達的顏色,但是紋路與棱角卻分明熟悉無比!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原來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比高中曆史書上的大事年份表要深刻得多。
等到列車開走,新的乘客還沒聚集過來的時候,列車員發現了慕思的異狀,走過來大聲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疾病突發,有沒有藥?”
“沒啥事!”
旁邊的大媽湊過來插嘴道:“小姑娘的手機被擠掉軌道下麵啦!蘋果最新款呢,剛買的吧!七千多塊,要我也心疼!”
慕思並沒有聽見大媽的話,她隻感覺這個世界遠離了她的耳膜,眼中浮現的全是琅琊的影子,齊修陵的,唐明軼的,龍將的……還有翡冷翠的。
直到看見乘務員的臉湊到跟前,她的四肢才恍惚恢複了直覺,五感也隨之蘇醒,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我沒事。”
別說手機掉軌道裏,錢包戒指掉落什麼的都不少見。她瞧見慕思果真不像是突發疾病的樣子,不滿地教育道:“私人物品自己多注意啊,你們掉得隨便,我們撈上來多費勁?不給你們處理吧,還多得是人不願意。”
她一邊數落著一邊打開呼機:“8號線1號門這裏有乘客手機掉到軌道上了,處理一下。”
慕思坐在候車椅上等著,她的思維漸漸回過神來,強迫自己暫時不再去想琅琊的事情。
那邊工作人員已經把她的手機夾上來了,慕思先前以為自己至少要丟個手機,沒想到看工作人員的樣子他們做這種事似乎已經司空見慣熟門熟路。
可是等回到家之後,完全抑製不住不去想他。
手機屏幕摔出一道裂痕,但是也不影響使用。她再次點開那條朋友圈,隻一眼過去就如同魔咒,讓她的心瓣難受得縮起來。
如果說“翡冷翠是貓,一隻眼黑色一隻眼紅色”還可以欺騙自己說他也許看過《穿越到星際的非典型日常》這本網絡小說,但是那張麵具的圖卻是獨一無二分毫不差。
可如果這個原名叫做“牧誠”的家夥真的是琅琊,他為什麼會以那種態度對待自己?
他應該是憤怒的,生氣的,甚至慕思幻想過他也許是喜悅的。
唯獨沒有這樣的冷漠。
他用了木星的名字,光明正大地使用琅琊的稱呼,卻在慕思詢問翡冷翠的時候滿口回避。
這條朋友圈又是什麼意思?表示他願意承認身份,卻不願意向慕思承認身份?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全新的身份回來,但是卻不再想和慕思扯上任何關係。
是啊。自己憑什麼呢。慕思苦澀地想著,他是英國的留學生,擁有上市公司的大額股份,執行董事,長相英俊,博學多識。
在遊戲世界中慕思是唯一,是他的心靈寄托。可是既然回到現實世界,慕思絕對不是最優秀最特殊的那個,琅琊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何必再來找曾經的怨侶來複合。
當初是慕思拋棄了琅琊,渣的是她。現在琅琊回來了,沒有向她報複已經算是胸襟寬廣,慕思有什麼臉麵去向他求複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