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裏,宋純熙抱著自家養的白白胖胖的大喵,緩緩地撫摸著,輕嗅著帶著血腥氣的空氣,感受著陽光傾灑在自己臉上的感覺。
算了算時間,自己手上的三百暗衛應該都死光了吧。宋純熙將懷中的大喵輕輕放在了地上,然後向它的腰部踢了一腳,大喵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緩緩地向牆邊的狗洞爬去。快要進去的那一刻,大喵又依依不舍的回頭望向了自己的主人,但在看到主人麵無表情的冷漠臉龐時,它默默的爬出了狗洞。
目送大喵離開後,宋純熙打開了院門,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看著門口的一片狼藉,宋純熙的臉上依舊沒有閃過什麼情緒。跨過這片屍山血海,宋純熙又打開了一扇院門,這扇門外,屍體很多,但活著的人更多,兩方人馬此刻正廝殺在一起。一方穿紅色,一方穿黑色,黑多紅少,兩者交彙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暴力又和諧的畫麵。
果然黑色還是最配紅色,處在如此關頭還能在心中默默調侃的女人,恐怕整個大夏也就隻有她宋純熙了。
“好了別打了,血衛全員聽令,撤到我的身後來。”宋純熙的嗓音很輕柔,淡淡的話語就像春風一樣柔和,但她話中透出的威勢卻又如同刀子一樣鋒利,藏著刀的春風讓黑方的人動作不由得一頓,趁著這個空隙血衛們迅速的撤退到了她的身後。
黑方人馬回過神後,並未急於上前,而是向後退了幾步,並分列成兩隊,在當中空出條道來,一帶著麵具的黑甲男子從路中間走到了宋純熙的跟前,伸手抱拳行禮,神情複雜的說道:“末將參見王妃娘娘!娘娘的內功好生厲害,末將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林將軍客氣了,本妃如今不過是一介階下囚,您是當朝林貴妃的親兄長,何必和本妃行禮。”看著林賢那張和皇宮裏那個賤人極其相似的臉龐,宋純熙隻覺得惡心,眼中充滿著厭惡。
黑甲軍的統領林賢看著麵前這個氣定神閑的女人,心中又是警惕又是惋惜,不禁感歎,當年若是是他,去宋家提親就好了。****兩家皆是大夏的開朝元老,兩家一直交好,多有姻親,若不是到他們這一輩,林家出了個林夕,宋家出了個宋純熙,或許這層關係會繼續持續下去。
“娘娘,陛下說了,隻要您告訴陛下,小世子和王爺的下落,他一定會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放您一馬的,您。。。”
“住嘴吧,他說的話我現在一句都不會相信。當年的情分?哼,他與我之間何來的情分!現在想起來問我要孩子了,當初淩恒病重我為了他的親子向他求一株雪鹿茸草,他是怎麼回答我的?林賢,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糊弄我,今日你來,你敢說你身上沒有帶著申屠耀靈的禦詔,那份禦詔如果不是殺我的,我現在立刻告訴你世子和王爺的下落。”
“屬下身上確實帶著陛下的禦詔,”說著,林賢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卷軸,他看了看卷軸,猶豫了一會,隨後抬起頭,對著宋純熙說道,“娘娘敢不敢與末將賭一把。就賭這禦詔中的聖旨是不是殺您的,若是,那末將。。。”
“若是,你直接殺了我便是,若不是,我立刻將王爺和世子的下落告訴你。”宋純熙此刻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這張臉實在討厭,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上去撕碎了它。
“好,一言為定。”內心掙紮了一番,林賢狠下心點了點頭,緩緩地打開了禦詔,看到禦詔的那一霎那,林賢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眼前這張黃澄澄的卷軸上,隻寫了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