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看了眼乘務員紫腫到睜不開的眼睛,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齊鎮眼睛看著地麵,深深地吸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隨後在列車長和警衛的帶領下朝著乘務員室走去。
眾人也很快都回到了自己臥鋪,蘇錦之一回到他們的房間後,他就看到薑黎山開始打包收拾他們的行李,他問男人道:“舅舅,我們現在就開始收拾東西嗎?”
“不然呢?”薑黎山停下打包行李的動作,拿著一條圍巾走到蘇錦之麵前給他係上,然後貼了貼他的臉頰,“杜辛易的死和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一會我們就能離開了,外麵很冷,你小心點別凍到,不然舅舅除了幫你剝蝦外還要給你喂藥。”
蘇錦之聽著他的調侃耳根有些發熱,他看著男人彎著腰給他疊衣服,像照顧孩子那樣收拾著他的東西,忍不住上去想要幫忙:“舅舅,我幫你吧。”
然而男人卻馬上攔住了他,親親他的額頭道:“好好坐著吧,我的之之寶貝。”
蘇錦之被他吻了一下,身體輕輕打著顫,“喔”了一聲後乖乖地坐到床上。
不過警探沒讓他們等待太久,在一個小時候就有人來敲他們的門了,說是輪到蘇錦之去回答詢問了。
蘇錦之看著站在門口的陌生警探,下意識地低頭躲避他的目光,這幅仿佛做賊心虛的表現讓前來傳話的警探眼裏多了些狐疑的神色,薑黎山見狀就走上前來,把蘇錦之拉到自己身後。
警探說:“現在還沒輪到薑先生您。”
“我隻是送我侄子過去。”薑黎山勾勾唇角,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警探看著他強硬的態度,嘴唇張了張想要說話,但最後還是默認了薑黎山的話語,跟在他們身後看著薑黎山把蘇錦之送到餐廳車廂門口。
“別怕,就是回答幾個問題。”在蘇錦之推門進去之前,薑黎山彎腰捧著他的下頜在他額頭吻了吻,輕輕撫著他的頭發,“舅舅就在外麵等你。”
蘇錦之點點頭:“嗯。”
那個前來傳話的警探看到他們親昵的動作眉頭又蹙了蹙,眼裏的疑惑變得更深——畢竟薑黎山和蘇錦之的動作太過親昵了,不像是一對舅侄該有的表現,更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有了薑黎山的安慰,雖然他的心跳仍然很快,但蘇錦之好歹比剛剛放鬆了些,他張唇吐出一口氣,又深深呼吸,捏住門把走進了餐廳車廂。
餐廳車廂的采光是很好的,大片透明玻璃使得路裏昂雪山明亮卻不熾熱的陽光能夠盡情地在車廂裏遊蕩,這樣敞亮的環境也能使得人心情放鬆了,所以蘇錦之因為社交恐懼症而產生焦躁不安又減輕了些。
不過和他想象中有很多警探等著詢問他的場景不同,車廂裏隻有一個警探,就是之前看了他很多眼的那個。
蘇錦之舔了舔嘴唇,緩緩挪動腳步坐到他的麵前,又趕緊把頭低下。
“你好,蘇先生。”那個警探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聽上去有種能叫人心安的感覺,但他說出口的話,卻一點兒也無法叫蘇錦之心安,“好久不見,你竟然已經這麼大了。”
“啊?”蘇錦之疑惑地抬起頭,看向警探。
警探長得很英俊,年紀看著和薑黎山差不多打,他歎了口氣,微微笑著說:“我是顧斐,你不記得我了嗎?在你小時候我們見過。”
蘇錦之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確定原身記憶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後搖搖頭說:“我不記得你。”
顧斐說:“不記得也沒事,你回答幾個問題後就可以離開了。”
蘇錦之應道:“嗯。”
“第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杜辛易和齊鎮嗎?”顧斐笑著垂下頭,打開手裏的記錄冊,漫不經心地問道。
“記得?”聽到這個詞,蘇錦之覺得更奇怪了。
顧斐看著他的反應,點點頭道:“看來是不記得了,那我們換另外一個問題,杜辛易和齊鎮在登上列車後,有騷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