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三景,總氣上元。八景冥合,氣入玄元。中有二將,輔佐重玄,為禍下鬼,驅出患身。急急如律令!”
鍾離左道將那塊玉佩丟進空中四張符文組成的小型陣法中去,默念《驅邪咒》,汙濁邪氣頓時從玉佩中湧出,最後那個方才在鍾離左道麵前現行的女鬼被逼出作為俯身居所的玉佩,驚叫哀號,整座房間都陰風陣陣,紫色風鈴冰冷叮咚,讓人毛骨悚然。
臉色蒼白的寧清暄依偎在爺爺懷裏,極度害怕卻依然盯著那醜惡女鬼,寧镟雖然沒有呆滯,但是內心的震撼也是無以複加,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陰魂。
“小毛孩,你以為這麼幾張破紙就能困得住我嗎,等下我要把你們的精氣統統吸光!”
女鬼的那一頭青絲狂亂飛舞,漂浮在空中俯視鍾離左道等人的她被四張符紙暫時控製住,但是其中一張金光燦燦的符文已經搖搖欲墜,似乎不久就要被女鬼掙脫這符文陣法的禁錮。
“左道,北鬥七星中以天權光度最暗,卻是居魁柄相接之處,最是衝要,想辦法趕緊補救。”
看出其中玄妙的寧镟焦急道,雖然不清楚修真者怎麼能夠用符籙擺成陣法,但是他確實看出鍾離左道那四張符籙擺的是一個不完整的北鬥七星天罡陣,那四張分別是代表鬥魁的天樞、天璿、天璣和天權,而已經在女鬼掙紮下隱隱鬆動的符籙代表的正是起樞紐作用的天權,他倒不是十分擔心自己,曆經榮辱和人生沉浮的他在最近幾年的潛心修道後早已把生死看淡,但是他怕這女鬼會對這個讓人生 憐的孫女不利,雖然說他信任這個神秘的鍾家少年,但是他不想發生什麼萬一,所以情急之下出言提醒。
“哼!你罪孽深重還執迷不悟,就讓我送你去酆都東地獄,第九層,油鍋地獄!”
鍾離左道舉起左手,三張符籙冉冉升起,在玉衡、開陽、瑤光三個位置上飄浮,形成北鬥的鬥柄,原本暗淡的四張符籙也重新煥發光彩,此刻北鬥七星天罡陣終於發揮全部威力,白色閃電和赤紅火焰包圍著女鬼,麵露驚恐的女鬼終於抵擋不住,滿屋的汙穢邪氣漸漸被這浩然天罡之氣煉化殆盡。
就要大功告成之際,鍾離左道卻口噴鮮血,身體一晃就要摔倒,那七張需要鍾離左道靈力、精氣和意念支持的符咒便頹然飄落於地,原來鍾離左道目前的道行同時控製那四張三清上階符籙已經是極限, 要操縱七張確實是超出他的底線,被陣法反噬的他傷得不清。
那大難不死的女鬼仰天長嘯,笑意陰森,死死盯著臉色微白的少年,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清暄手心的天雷護體咒開始綻放光芒,尤其是那串充滿靈性的佛珠,更是將她和寧镟保護在一個靈圈內。因為擔心鍾離左道,指甲陷入粉嫩手心都沒有察覺的寧清暄看到少年吐出鮮血後,眼眶已經沁滿晶瑩淚水,她本就是一個悲天憫人的善良女孩,平日裏不要說不傷害那蝴蝶蜻蜓之類的小動物,她甚至跟著爺爺一起吃素,隻有極少數的時候才被父母逼著吃點肉,這個時候看到鍾離左道因為自己而受傷,那比疼在她身上都難受。
挪動腳步護在寧清暄麵前的鍾離左道,再次拈起一張符文,艱難道:“天罡正氣,散蕩妖氛!”
陰霾房間漸漸透過絲絲陽光,女鬼的身體漸漸虛化,這是形神俱滅的前兆。
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的鍾離左道知道最後這張日炎破魔咒雖然威力巨大,但是還不至於讓這女鬼毫無招架之力。
女鬼根本就沒有防禦和掙紮,臉上的狠戾神色漸漸散去,反而有一絲解脫,眼神有些恍惚和柔和,“我的老公原先是你們華夏集團的對手創輝企業的創始人,因為充滿才華,所以驕傲,但是四年前敗給寧玄風後就跳樓自盡,那個時候我剛剛生下他的孩子,為了幫丈夫家族還債,讓孩子和公公以後有平靜的生活,偷偷修真已經十年的我就答應那個人,自煉魂魄附身這枚玉佩,然後報複你們寧家。”
鍾離左道止住咳嗽,淡漠道:“墮入魔道,你知道後果嗎?”
女鬼淒然卻決絕的慘笑道:“後果?我早就想去陪耀暉了,沒有他,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樂趣,修道,嗬嗬,就算我大乘飛升又如何,還不是一生孤獨,這樣的結果又如何?既然我這麼做能夠為孩子和家人贏得一個未來,我永世輪回地獄道也是心甘情願。”
鍾離左道吃了一顆丹藥,輕輕歎息道:“其實你真要害寧清暄的話,早在去年,你就可以完成任務了,這又是為什麼呢?”
女鬼望了望淚流滿麵的寧清暄,柔聲道:“我也有孩子,知道父母的心,每次看到她母親的暗地裏流淚,我就狠不下心,而且三年相處下來,我也打心眼喜歡清暄這丫頭的純樸善良,要不是我讓她 這麼呆在寧家別墅,她早就被那個人害死了,我們都是修真的人,你應該清楚清暄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