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天擺擺頭,理清思緒,暫時不理會這些,向跟屠易生和阮明挑明情況,問他們到底該如何安全的把錢拿到手,拿到手後又該如何處理。三人就這個問題進行了討論,很快得到了統一的答案。
龍禦天在屠易生的簡單化妝後出了門。在輾轉了五個銀行後終於把一本存折上的錢全部取了出來。令龍禦天吃驚的是就那麼一本存折裏就有幾十萬。如果把熊仔他們所給的存折和銀行卡裏所有的錢都取出,那不是要高達上千萬。
一想到這個巨額的數目,龍禦天沉穩的心竟然激烈地跳動起來。他從小到大所接觸到的最高額也就是那麼萬把塊而已,而現在竟然接觸到這麼多的巨額資金,尤其是他現在手上提著的就有那麼十幾萬的現金。這白花花的滿箱現金看起來更令人激奮。可惜的是這存折不是實名製的,不知道其真正主人是誰。
龍禦天現在還是逃犯,沒有身份證開不了賬戶。手上有那麼幾十萬現金足夠他們支撐一段時間了。其他存折裏的錢也就沒有全部取出來的必要了,否則他們隻能扛著蛇皮袋逃路了。
龍禦天認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他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這令他感到十分悲哀,心存無奈。
他盡量的低著頭不引人注意地提著手提箱往賓館的方向走著,不經意間一則消息映入他那雙銳利的眼晴,眼神凝滯起來。
地上的一張廢棄的報紙被習習秋風虐待,不斷地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龍禦天放緩腳步跟上,眼角餘光掃了周圍一眼。這時是下午三天多鍾,已經過了上班的高峰期,而且秋風帶來了彌蒙的天空,吹走了空氣中少之又少的水氣,讓人感到枯燥而乏味。因此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
沒有人注意到龍禦天。他把踩在腳下的報紙撿起來,甩掉了上邊的灰塵,認真的閱讀者。
一分鍾後,龍禦天的臉色有些陰鬱,心底更是隱約不安。
報紙是十幾天前的,也就是龍禦天三人擺脫秦六兩兄弟後躲在山裏的第二天。報紙上麵一角落有一則槍殺事件,其主人公愕然是龍禦天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秦城監獄副獄長劉明華。
雖然報紙上的黑白照片顯得有些不清晰,而且死者臉上鮮血淋漓看不清麵容,可龍禦天還是一眼就看出並肯定他就是劉明華。對於劉明華這個人,龍禦天與他之間有著太多的恩怨,就算是他化成灰,龍禦天也能把他認出來。
劉明華死了。他被一槍爆頭,睜著一雙驚恐而絕望的雙眼死不瞑目。這本應是一件值得高興的消息卻讓龍禦天感到心神不安。
他突然想起逃亡那天山澗河流下方傳來的槍聲,而那個時候屠易生和阮明國埋在土裏,自己也藏在樹上。原本以為是對方的誘敵之計,現在看來當日確實有人與秦城甚至秦營的展開了搶戰。
難道是他們?
龍禦天一時想到了與自己一起衝出秦城的兄弟。可隨即又否定了這個猜測。他們幾乎都是在龍禦天的眼皮底下倒下的,是否還活著還是一個問題,更不可能逃出秦城的緝捕,並且還有能力掩護三人離去。再說他們也不可能知道當時三人的處境。
那麼到底是誰開槍誘敵離去,間接的掩護了他們,然後又在劉明華還沒來得及回秦城的空隙中將他擊殺。
三人那個時候都在山裏療傷,熊仔他們的消息也不可能那麼快傳出秦城,那麼到底是誰殺了劉明華。殺人一般都有目的,尤其對象還是一個副監獄長,那其中蘊含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切都顯得迷霧重重。龍禦天隱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們周圍似乎籠罩著一層無形的網。
阮明國和屠易生對此也感到十分意外和震驚。
晚上,兩人不顧龍禦天的反對堅持帶著傷出了旅館。在潛伏和暗探這兩個領域,他們比龍禦天有著無法比擬的優勢。
半夜的時候,他們才帶著一絲淡淡的酒味回來。兩人的臉色都不正常,眼神有些陰沉。
兩人幾乎不約而同斬釘截鐵的說:“這裏可能不安全,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裏。”
“哪裏?”龍禦天凝聲問道。
屠易生頓了頓,猶豫片刻後才說:“張家口。那裏有人可以為我們改頭換麵。”
聞言,龍禦天眼神一亮,問:“誰?”
“人稱千麵狐,十分狡猾多疑,常人難覓其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