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顏,葬顏!
佳人何以恨傾城!
禍國之殃民,唯恐起戰亂也!
痛恨於自己絕色容顏給自己及旁人帶來的諸多不幸,葬顏便給自己取這個名字,其中或許也有這麼一層無可奈何的悲哀。
不知道是不是新環境的原因,葬顏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他不僅為哥哥煎藥好了藥,還順便做了幾分早點,讓三人一起來就聞到了一股熱香味。
“天哥,早安!”葬顏見龍禦天從外邊回來,眼裏閃過異色,卻沒有多問,有些怯生生的打了個招呼。
“早!”龍禦天點點頭,說:“怎麼起那麼早,天冷,你身體弱,要多休息。”
“沒事,我習慣早起了。”她拘謹的回應說,手裏把茶壺裏的藥倒到碗裏。
龍禦天知道她幾年來除了哥哥外第一次接觸生人,還有些羞怯,也沒多說什麼,洗漱之後敲喊屠易生和阮明國起來吃早餐。
“這是屠易生,你叫他生哥就可以了,這是阮明國,你可以叫他阮大哥。”龍禦天分別指著屠易生和阮明國,把他們簡單的介紹給葬顏,然後對著兩人說:“這是葬歌的妹妹,葬顏,希望你們以後多照顧她。”
“生哥,阮大哥。”
兩人都是一臉淡漠的樣子,尤其是屠易生那冷漠的眼神裏還透出絲絲冷光,葬顏看了他們一眼,就趕緊低下頭,低聲的喊了兩聲。
盡管聲音很低,但兩人都聽到了那清脆甜美的聲音,在加上那種輕塵脫俗般空靈的氣質,精美絕倫宛如九天之外飄然而至的神女,就算冷血如屠易生,鎮定如阮明國都不免被葬顏的絕色容顏狠狠的震驚了一把,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中。
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人!
回國神後,兩人幾乎同時有著同樣的感歎。
屠易生臉上的冰山終於有了消融的跡象,神色婉和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的話一直都很少,而且他也不知道與葬顏說些什麼。
阮明國擠出了一絲笑容,笑著打了聲招呼,“你好,既然你是葬歌的妹妹,那也就自己人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說,我們一定努力幫你做到。”
阮明國的話贏得了葬顏的好感,甜聲說:“那先謝謝阮大哥了。”
說著,他轉頭對著龍禦天說:“天哥,我們吃早餐吧,等哥哥醒了我再給他喂藥。”
早點很簡單,一大鍋稀飯,每人兩個煎蛋。四人圍坐在飯桌前,在一種說不明看不透的氣氛中吃著早餐。
屠易生悶頭喝著稀飯,阮明國則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點,時不時偷偷的把目光落到葬顏身上,而葬顏在低著頭,神色間有些不自然,卻又時不時抬頭看著身邊的龍禦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龍禦天放下碗筷,輕聲問。
葬顏眼神閃爍幾下,嘴巴張了張,一會兒後才小聲說:“天哥,我吃好了。你們慢慢來,我先去看看我哥醒了沒有。”
說著起身進入葬歌的病房。
龍禦天苦笑一聲:“你們啊!”
他何嚐不知道兩人的小心思。麵對著如此絕美的少女,哪怕是鐵石心腸的鐵漢也會動心,何況是兩個血氣正旺的年輕人。經常在死亡邊緣上抓摸滾爬的生活讓人更加感到壓抑,而過度的壓抑之後就是極度的爆發,一如火山般一發不可收拾。這也是為什麼經常在刀尖舔血的傭兵者每每戰鬥過後都會放縱自己情欲的原因。
屠易生和阮明國不同於他們,對於自己的情緒甚至欲望控製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恐怖地步,眼裏幾乎不分什麼男女,隻分敵人和朋友,再好的女人也隻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
可這一次麵對著葬顏這天底下絕有的美色,兩人平穩如死水般紋波不動的情感終於蕩起了漣漪。
一如昨晚龍禦天第一次看見葬顏的那一生無法忘卻的驚豔。
龍禦天壓低著聲音小聲的對著他們說:“你們可不許亂來。一切都要公平競爭。”
兩人眼底同時暴起了兩道精芒,灼熱的看著龍禦天。
他們都明白龍禦天所說的意思,但一會兒後,兩人的眼神相繼黯淡下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一來,他們還有著太多的事情要做;二來,他們自認為自己不可能保護其周全。
擁有她,那麵對不再是一成一國,有可能是整個世界。
兩人對自己都有著一個清晰的了解和判斷,心冷誌堅,果斷而決然的放棄了唯一的機會。
龍禦天幽幽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可隨著葬歌清醒過來,房子裏就立刻刮起九級風暴,讓三人都陷入了呆滯中。
葬歌一身木乃伊的當著大夥的麵大聲宣告:今後把自己的妹妹交給龍禦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