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顧問都是築基修為, 出自特種兵們最熟悉的仙隱宗, 帶隊弟子更是他們關係良好的宋展飛。
尖刀隊長同外國友人“寒暄”, 猴子轉身搭上宋展飛的肩膀, 湊過去與另兩位弟子交朋友。
分別是土木靈根的三弟子單善, 與木靈根且對草本植物極有研究的李時軒。宋展飛還身負“一個師兄”的責任, 沒像往常一樣跟猴子插科打諢, 推開他,趕去給師弟們解悶。
自個走到雨林外,展開神識……
他能覆蓋的範圍不大, 索性前頭幾個外國部隊遇險的地方也沒多遠。雨林裏,一群黝黑幹瘦的人用長杆把不知死活的外國軍人往外勾,費盡力氣才終於弄出最後一位, 或抬或拖或抗, 一路深入雨林。
旁邊一個胸前圍著樹葉編織的裹胸的土著,指著軍人們嘰裏呱啦一通說, 表情凶惡。
“臥槽!這幫土著不會還吃人吧?!”宋展飛大驚。
其實那位酋長老婆正在數落酋長亂發好心。
這段時間酋長一連救了十三批人, 連直升機失事他不顧危險帶人衝進殘骸, 莽撞!他們部落本來就被困在雨林, 好幾年都沒出去, 儲藏的食物連自己人都養不活, 還一下子多了幾百個受了傷不能增加生產力的米蟲,愚蠢!
宋展飛聽不懂土著方言,收回神識, 轉頭立刻催促尖刀隊長, “別客套了,咱們趕緊進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另一頭。
仙隱宗弟子大出動。內門隻留下五弟子淩峰守山,外門弟子朱安福代理宗門總管一職。
陸寒霜跟蕭衍講了出行目的,留他在理事會總部與涅槃小組處理事務,帶著老六老七出行,於亞洲南部一個臨近雨林的小鎮落腳。
周圍熙熙攘攘,路人多窮困樸素,陸寒霜一行三人委實引人注目。他們在一家小飯店坐下,旁邊湊上來一個機靈的當地向導,毛遂自薦,推薦著吃喝玩樂的地方。
良嘉出麵應付向導,說,打算去雨林探險。
“唉!那地方可不能去,聽我一句勸,你們換個地方玩吧,有錢去哪兒不行非得去送命的地方?”
這一下可打開了向導的話匣子,先說什麼幾年前雨林裏定期出來交易的土著們,從某一天開始突然不出現了;前一陣有探險家慕名而來,怎麼勸都勸不住,結果又栽在裏麵,有去無回。
向導說得火熱,良嘉瞧了眼掌門,催著楊陽去給師父點杯茶潤口,怕打擾陸寒霜,拉著向導與去一邊,打探消息。
楊陽端著一次性杯裝著的茶水回來,陸寒霜接過,沒有飲用,而是盯著水麵垂首思索。
逆水。
《天地書》記載原是出自“行舟山”,位於炎熱地帶。融合過來恰也處於熱帶地區。逆水遇高溫化為晶粒,可以理解。可周圍氣溫極高,並不提供底部融化石體的寒冷溫度。
陸寒霜提及時,並沒有人注意這點矛盾,他也刻意不提。
造成遇寒融化的元凶,其實是山底養出的靈脈,一種寒晶。
寒晶是修真界極為寶貴的戰略資源。多用於煉製法器,於提煉材料與加固塑形非常有益。而修真界恰有一些高級材料,很難用當前位麵的科技技術處理。
陸寒霜一直想為器靈打造一柄能完全發揮器靈能力的傘器。
亦曾許諾主腦,帶它見識外麵的廣闊天空、萬裏雲霄。主腦隻是一堆數據生成的智能體,本身不具有魂魄,連奪舍都做不到。但若把寒晶用於製造服務器中,就等同於把服務器改造成法器,能溝通天地靈氣,把主腦那一抹智慧思想孕養出靈,便成了器靈。
陸寒霜吹拂茶葉,茶水裏映出他眸中的微光。
即使位麵融合有一萬種壞處,但也有一個好處:可以提前搶占無主之物,待那個位麵的居民融合過來,已然喪失部分優勢。
楊陽良嘉兩人吃完飯,良嘉給向導一點小費,三人進入雨林。
儲物戒裏有飛舟,隱去飛舟形跡,悠悠飛向雨林深處。
兩個弟子在甲板賞景,瞧見底下艱難行進的幾位師兄被搞得精疲力盡,嘲笑幾句。
陸寒霜立於護欄邊,探開神識掃視密林,很快發現入侵植物是遍布的荊棘,傳音給底下的宋展飛。
宋展飛得到外援,內心抱著自家師父麼麼噠好久,麵上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裝逼表情,轉頭朝向因感受到“身體都快被掏空的無力感”的特種兵解惑,安撫了眾人的不安,他走向荊棘。
想用法術好好在猴子等老相識麵前顯擺顯擺自己學有所成,畢竟當年他一心尋仙時沒少被嘲笑。
可剛抬掌,師父他老人家再次傳音入耳,“法術無用,所有靈力都會被他吸走化為己用,徒手砍碎根莖便可。”
宋展飛悻悻放下手,滿臉沮喪示意師弟們掏劍。
陸寒霜正準備收回神識,隱隱感到有一處傳來波動,用神識探過去,瞧見一夥土著正圍剿一隻約兩米高十米長的巨型蜥蜴。
弱肉強食,陸寒霜原本並不會插手他人狩獵,隻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難得遇到一個開了靈智的,他也不介意順手一救。
他敲敲飛舟護欄,整個飛舟大麵積傾斜,猛然朝下飛去。兩弟子立刻望向駕駛艙,下意識以為不小心混進了什麼人,轉瞬又想明白,齊齊看向俯視下方的陸寒霜。
“師父,您這是……”
“日行一善。”陸寒霜說完,舟著陸,他跳下了船。
兩弟子相繼下船,收起靈舟,瞧見陸寒霜向前走去,跟了上去。
撥開一層層茂密瘋長過肩的野草,楊陽捏著草葉嘟囔了一句,“這該不會也是什麼入侵的植物吧,長得這麼茁壯?”
“別說話。”良嘉示意前方,“好像有動靜。”
黑膚土著們成功捕獲巨蜥蜴,不放心地把能破除蜥蜴隱身能力的草編繩一圈又一圈纏緊。解決了心腹大患又補充了食物,一個個嘻嘻哈哈大笑,正熱鬧紛紛,猛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一望,一個個愣住!
這三個人是怎麼活著進來的?一個肩膀上站著一隻大鸚鵡的健壯青年走出來,擋在同伴們麵前,目光驚疑警惕,嘰裏咕嚕大喊一通。
陸寒霜一行三人皆沒聽懂。
酋長的兒子皺眉,點了點肩膀上的小夥計。聰明的鸚鵡又一連換了附近國家的五種語言衝陸寒霜叫了幾句,陸寒霜照舊不懂。
鸚鵡歪著腦袋,同樣有點懵,鸚大爺明明如此聰慧過人,把附近但凡接觸過的語言都學了個遍,是部落外出交易必備的靈魂人物,怎麼會有不頂用的時候?
鸚大爺瞪著豆大的小眼睛,懷疑是這些人蠢到聽不懂人話。剛想著,小腦袋瓜裏突然闖進一個陌生的聲音,他嚇得呱呱直叫,揮舞著翅膀,快速左右扭頭尋找罪魁禍首,從陸寒霜身上感受到一股波動。
鸚大爺的豆子眼狠狠瞪著他,可不頂用,還有聲音在它腦中作怪,鸚大爺威脅一般厲聲喊著:“嘎嘎嘎嘎……”
陸寒霜並未停下傳音。雖然他與土著語言不通,但鸚鵡卻開了靈智,神識溝通是沒有語言隔閡的,他複又說了一遍,鸚鵡終於冷靜下來,搖頭晃腦,隱隱約約似乎能明白這個兩腳動物表達的意思。
它瞧瞧自家小主人,望望對麵的青年,不知要怎麼做?
“幫我傳話。”陸寒霜又傳音一句,鸚大爺心煩地“喳喳”回了兩句別催,上下打量著青年,出於那點第一次遇見能在它腦子裏說話的人的新奇,鸚大爺勉為其難湊到小主人耳邊,翻譯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