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小夥們帶著大家長趕來旁觀, 正聽到這一句狂言, 幾個老古董們皺起眉, 盯著纏鬥的兩人。
大巫師想盡早離開, 攻勢犀利, 青年許是技不如人, 左躲右閃, 極為被動。
“這個什麼理事會的,在托弗勒夫麵前根本不夠看啊。”
大巫師所見略同,急躁憤怒之色漸散, 萌生輕蔑。
青年反應緩慢,心不在焉般,幾次都差點中招。
青年勢弱, 巫師小夥們抿唇。
果然, 連修士圈領頭人,都拿大巫師沒有辦法, 他們心底暗藏的期望, 注定落空。
目光偏移, 奇怪的是, 華夏修士們見狀並未露出擔憂的神色。
“華夏修士都這麼冷血嗎?”
“砰!”一下, 一團光束貫穿青年肩膀, 立刻血流如注。
青年身形一晃,跌落在地,血色從肩下大片湧出, 滲入土壤, 濺到草葉。
有巫師小夥們忍不住偏開視線,連美豔女巫都嘖嘖兩聲。
修士們卻隻皺了皺眉,沒有緊張、亦無心慌、更沒驚痛。
“難道他們太自負,以為青年這樣,還有機會反敗為勝?”
“嗬。”大巫師輕笑。
踩著沙沙作響的草,踱步到青年麵前,沾著血混著泥的鞋底,踩上青年淨白的臉,糊花他世間少有的麵容。
冷嘲:
“口氣那麼狂妄,也不過如此。”
美豔女巫歎了聲可惜,但願大巫師腳下留情,還能讓她扒下一張完整的麵皮做成麵具,掛在牆上裝飾。
巫師小夥再次打量華夏修士,他們皺起的眉緩緩放下,轉為疑惑,似感覺不到大巫師的羞辱,望見自家人被大巫師踩踏,並沒被激怒。
連青年自己,平靜到有些呆怔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羞恥之色。
“一直聽說華夏人都是打不死的硬骨頭,很難纏,跟瘋狗一樣,怎麼遭到這種羞辱都沒人跳腳?!”
“啊!”一個巫師驚叫一聲。
有人怒回,“關鍵時刻瞎叫什麼?”
“好像有什麼動物尾巴從我腳尖掃過,不會有蛇吧?”巫師低頭,腳前荒草茂盛,並無活物。
“草裏有蛇不是很正常?”
巫師搓搓滿胳膊雞皮疙瘩,一直覺得周圍令他悚然,肯定是有他最害怕的爬行動物。
巫師們關注青年的情況,見他臉白得厲害,才順口安慰一句,“別疑神疑鬼,應該是被草尖掃到。”
青年左肩帶傷,努力幾次都抬不起來。揮舞另一邊的胳膊,帶起一陣陣狂風。
草野如浪,一波漲過一波。
窸窸窣窣,荒草彎下頭顱,親吻腿腳。
大巫師狠狠一壓青年腦袋,擠得他臉部肌肉都微微變形。
舉杖猛然砸穿青年右肩。
“砰!”白光炸開!
整條胳膊炸得血肉模糊,碎骨與鮮血射到大巫師臉上,微微刺痛伴著粘稠,從皮膚褶皺的紋路,滑落。
大巫師的臉,越顯陰沉可怖。
他垂下頭,居高臨下俯視青年。
嗓音暗啞,“你現在跪地求饒,我或許會發發善心,放過你一條賤命。”
陸寒霜聽不懂,自然不會作答。
大巫師滿臉陰沉中滲出冷意。
“不想說,就永遠閉嘴!”
巫師小夥們麵露焦色,轉頭催促自家長輩上前調解,大家長們被催得不耐煩,才勉為其難抬起尊足。
卻並不打算為了一個華夏人得罪大巫師,老腿走得慢慢悠悠,不等靠近,大巫師的手杖已對準青年心髒。
狠狠紮入。
“砰!”
迸濺的血肉並著乍現的白光,四散。
巫師小夥們發出短促的驚叫,收回目光不忍再看,互相望望,心裏止不住惋惜。
大巫師收回手杖。
“走吧。”
口氣中沒有一絲得意,是預料之中的不屑。
大巫師轉身率先離開,黨員們見修士們表情愣愣的,張望著青年屍體的方向,輕嘲,“還指望他來救你們?一幫不自量力的蠢貨。”
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響在幾人耳畔。
“還沒發現嗎?”
大巫師混跡幾千年,周遊世界,精通各種語言,他不僅聽懂了漢語,還分辨出聲音漫不經心中的些許“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