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灝!你???你怎麼可以任那個怪女人這樣帶走南宮哥哥?”雪繇有些埋怨地撥開皇甫灝擋在身前的手。
“怎麼不喊‘灝王爺’?本王剛才聽你那般喊心裏怪舒坦的!”皇甫灝並不多言關於赤夕與南宮影。
“那???荼蘼族???”
“荼蘼族是紫皇王朝西南部的一個小族,世世代代居住在荼蘼花宮。不歸屬於王朝,但他們的自由生活並不會影響我朝的統治,故皇兄不予歸流措施。不過,剛才那個叫赤夕的女子,感覺有點不同尋常。”皇甫灝拉過他的蒼龍,拍了拍馬頭,一下躍上。雪繇隻覺得一抹玄黑翻進眼瞼,日光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精致的輪廓,有一種貴氣,不可臨近。
“裴姑娘,您呆呆的看啥呢?是不是咱王爺長得英俊無比,天下無雙哈?”戲謔雪繇的家胤牽過了銀迦,卻被雪繇橫了一眼,。於是又不甘心地瞟了瞟灝王爺,誰料冷麵王毫無表情的揚鞭前行。家胤一怔,又轉頭看向雪繇,這一位卻已馬蹄達達去追前麵那位。
風陣陣吹過,毫不憐惜地卷著家胤的袍子。
家胤愣了幾秒,策馬追去。
“王爺,這就是勝冰小鎮?”說話的家胤似乎還沒喘過氣來。
“小鎮?這倒是不小了。皇甫灝,你為什麼從大路走?本來我還想一睹冰林俊容呢!”雪繇跳下馬,月白色的裙衫襯得她肌膚更為雪白。“呼”地一聲,羽扇滑開,遮住了小鎮的繁華。
“這是???我的銀針羽扇!”雪繇一把搶過扇子,左右翻看,正欲說“謝謝”,不料王爺搶先一步說:“沒弄壞,一把破扇子而已。”
聞言,雪繇滿心的感激刹那間灰飛煙滅,遂搖起羽扇邁步走開。
“家胤,你們來的時候是住哪?”
“嘉其客棧,我知道你們也住那。”
雪繇聞言回頭瞟了瞟皇甫灝,眼珠若有所思般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拉過家胤,指著前方巷口茶樓旁的紫衣女子,滿臉懷疑地說:“那個女子像不像是客棧裏的那個?”
家胤順著雪繇所指望去,那紫衫女子背抵摟牆,手持佩刀,佩刀玲瓏小巧,依稀可見其上的紋飾不同中原。不多會兒茶樓裏出來個粗要胖臉的大漢,像是個商人,一拐角便入了紫衫女子手中。嘴驚訝地微微張開,仿佛被勾了魂魄似的,僵硬地隨著紫衫女子往巷子深處走去。
“家胤,牽馬,一葉秋。”灝王爺越過偷窺的二人,超茶樓走去。
前方茶樓旗幟上,赫然印著“一葉秋”。
雪繇隻顧看那個女人,竟沒發現茶樓名號。到底是現代來的,不具備基本的江湖素質。被冷麵王爺知了心思,不禁尷尬的撇了撇嘴,即刻尾隨上去。
這“一葉秋”其實是個北都人開的。此人多少與皇甫灝沾點親,那人一見皇甫灝亮出牌子,立即笑臉相迎,畢恭畢敬。
“公子,給您挪出個雅間。”掌櫃的引著三人上了三樓。三樓與下兩層截然不同。地中央是個牡丹台,但也不像是個舞台。才剛漆好的,大概和那大門外的獅子墩一個用處。四周便是大大小小的房間,共十二間。自東向西依次是寒梅、紅杏、夭桃、牡丹、石榴、清荷、鳳仙、美人蕉、雛菊、木芙蓉、佛手掌。一年四季,花開花謝,終是千萬年輪回遍,往複不休。
雪繇選了能觀小鎮街景的木芙蓉。皇甫灝掀起門簾,在桌旁坐下。掌櫃的早已退下,家胤為二位倒好茶後也離開了。
“這茶??????”
“是上好的欏莎。”
“沒想到久居山莊足不出戶的裴千金居然還知道這種從西域傳來的市井小茶。”
茶香彌漫著整個木芙蓉,熱氣隔著相對而坐的二人,恍若初見。一眼悠遠,一瞥朦朧。
雪繇一滿口將茶咽下,不滿地瞅著對麵的冷麵王。然王爺已轉身離開茶桌,揉著那雕花幕簾。
“嗯???皇甫灝,謝謝你把扇子還給我。”
皇甫灝揉著幕簾的手指頓下來,回頭看見窗旁的雪繇閃爍著眼神,背後的藍天襯得她仿若天仙,明淨如玉。風兒拂過,衣袂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