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影揉了揉太陽穴,不想昨夜那酒的酒勁這麼大,竟然不省人事般睡了一宿。灝王爺留書於此,其意必是要我坐鎮總督府,可是,雪繇那丫頭??????還有,赤夕姑娘??????“公子,公子?”
南宮影聞聲抬頭,不想卻是黑風。“黑風?你,你好起來了?”
黑風倏地跪下,語氣沉重,似將平生之力皆運至唇畔,隻為吐出下麵的字:“公子是屬下的再生父母,屬下願一生追隨公子,肝腦塗地!”
方才還頭腦混沌的南宮影被黑風這幾句鏗鏘有力的肺腑之言一刺激,反倒清醒過來,心中似有一團暖火,熊熊燃著,緩緩看向黑風。
“黑風,黑風你起來。”
一雙傷痕累累斑駁著老繭的手搭上白衣少年俊美如玉的雙手,仿佛風霜刮了臉,刺得南宮影眼睛一痛。南宮影揮退了黑風,複又掏出懷中皇甫灝留下的信,細細地用指甲從信紙的側縫撕開,裏麵竟還有一封信:“餘大伯在府中密室,若遇不測,你們務必保命棄府。我已前往屠戮堡,雪繇之事,無需擔憂。”
雪繇之事,無需擔憂?
原來,一切不過都在灝王爺的掌控之中。南宮影想起那日雪中本欲救佳人,卻不想反被佳人傷。可是繇兒帶來的傷痛,哪裏比得上被這樣一個男子生生給比下去,讓自己在繇兒心中地位漸落來得痛苦?白衣少年將信紙置於燭火上,仿佛要將滿腔惆悵一並燒盡。
??????這條路,應該是通往屠戮堡地下的。雪繇打量著四周的牆壁,滿是裂紋,像是隨時會坍塌的危房,看了幾眼,也便收回目光,緊跟著戚婆。反倒是赤夕,仿佛很好奇一般,總是伺機東摸西碰般竄來竄去。
“咦?”赤夕緊緊地盯著右側牆壁上的一幅青龍騰雲圖,青龍的雙目是用綠寶石鑲嵌的,寶石光滑閃亮,與周圍破舊的牆壁格格不入。想必,是有人常常撫摸,那麼??????“別碰!”可惜雪繇的製止晚了一步,赤夕的食指已經將綠寶石龍眼按了下去。
“都後退,不要靠近。”戚婆話語聲剛落,周圍便地動般震蕩起來。赤夕聞言,連忙朝雪繇跑去,但似乎並不驚慌,倒像是料定了一般。
“果然是個機關,但是為何機關門一開,便有碎石落下,這樣,豈不是誤傷發動機關的人麼?”赤夕不解。
“機關,主要還是防範心懷叵測之人。”戚婆冷冷地說,“小丫頭,太過於好奇,會要了你的命的。”
“祖母,這裏麵是?”雪繇並未注意到二人的談話,注意力全被洞開的內室所吸引,那明顯是個大廳,正目所視是一幅極其炫美的壁畫,紅黑金三色柔旋相接,竟是綻出一朵巨大的花,形似牡丹,卻稍顯妖異,質若幽蘭,卻微落浮塵,再仔細分辨來,竟有幾分??????“荼蘼花?”
雪繇一句話脫口而出,戚婆倏地回頭一笑。
“總以為韻兒你該是什麼都忘了呢!”
“難道這裏麵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你們三人都進來,我給你們講講,關於荼蘼花的故事。”
赤夕和雪繇緊隨其後進入內室,般若卻落在後麵磨磨蹭蹭,手指在腰間的荷包上搬弄著。待她慌忙朝內室走去時,地上竟有一縷若隱若現的金色粉末,似乎像描畫的什麼文字。
“其實,以前的荼蘼花不叫荼蘼花,叫落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