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那個,從來都隻是我裴雪繇的人!”
葉珍兒突然間不動了,隻是緊緊握住手中的鐵錘,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一股氣息,壓得她心裏有些發慌。這個江湖女兒明明是一臉安靜,卻無端地生出一份凜然。聽說,這個江湖女兒和自己的未婚夫是曆經生死過來的,聽說??????葉珍兒不想再想下去,現在置於敵手,惟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立在皇甫灝身後的戚婆見這姑娘的模樣,心生疑惑。又見她忽然笑起來,暗叫不好,正要施毒,不想卻見那姑娘一陣嚎啕大哭。
“嗚哇——我爹騙我!”葉珍兒生怕不像,故意鬆了手,鐵錘砸到腳上,一陣疼痛,眼淚嘩地就流出來了,“我爹???????嗚嗚嗚??????騙我!”
本來馬背上的那三個人,都要出手擒住她,不像她卻來了這麼一出。雪繇頓時一驚,若是這葉珍兒是尋常人,這一驚並不要緊。但這葉珍兒是葉相的女兒,葉府裏出了名的霸王,坑蒙拐騙之事從來不缺她。葉相夫人又倍加疼愛,寵出了一身的壞毛病。雪繇這一驚,防禦已經鬆懈,正是著了她的道。
“鏘!”
一把尖利錚亮的匕首自葉珍兒袖中刺出,眼看著就要刺破雪繇的喉嚨。忽地有兩根手指生生夾住了匕首,雪繇趁此間隙施力後退。夾住匕首的皇甫灝借力打力,猛地一鬆手,葉珍兒慣性向前撲去,匕首直直刺向雪繇的白馬銀迦。銀迦是南宮影幼時送與雪繇的生日禮物,雪繇一直愛護有加,不讓它受到半點傷害。千鈞一發之際,皇甫灝橫掌一劈,直擊葉珍兒後頸。葉珍兒畢竟身軀嬌小,一時受不住,昏了過去。
戚婆疾步上前來,喂了一顆藥丸在葉珍兒嘴裏。拂袖要走,卻被雪繇攔住:“祖母,這??????”
“我給她吃的,不是什麼毒藥。這丫頭戾氣太重,我不過是散了她的精氣神。”
皇甫灝聞言也點頭道:“有她在手,之後抵抗葉相,也有籌碼。”皇甫灝一把拉過雪繇,細細地看了看她的脖頸:“幸好,沒有大礙。其實??????”
雪繇白淨修長的手指撫上皇甫灝的唇,說道:“不要說出來,我相信你不就是最好的嗎?”言罷,翻身上馬拉起韁繩,笑道:“出發!”
皇甫灝驅馬與她並行,屬下扛著葉珍兒經他身邊而過的時候,竟感覺到有森冷的眼光射向後背。下意識地朝後望去,隱約覺得葉珍兒的嘴角似乎掛著一抹笑,搖搖頭,又覺得不過是自己想多了,有戚婆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這一對俊男美女,又一次整兵出發。
天色漸暗,沒有人注意到一塊巨石側麵,立著一位黑衣男子,帶著鐵麵具。露出的雙眼深邃幽遠,透露出一份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那人伸出右手,扶了扶麵具。手上的皮膚竟然比女子還要雪白光滑。男子扶好麵具,又將手收回到袖子裏。似乎是在對身後的人說:“北方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