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炎勇手甲誕生之際,同一時間,一個人影在夜晚的靈煉學院內快步地走著。
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道,玄義埋頭隻顧趕路,臉色被夜色朦朧,看不清神情。不一會兒,他就出現在了兩座並排的小屋前。
小屋四周遍布了淺綠色的屏障,在夜幕之中顯得有幾分詭異,那是為了防止屋子裏的人逃脫,而專程設置的某種結界,不僅擁有抵禦六漩戰靈全力一擊的防禦力,更可在犯人企圖逃亡的瞬間發出警報。當然了,這幾天內,警報倒是一次都沒有被觸發過。
“哼,出人意料的安分哪。”玄義冷笑一聲,伸出手來在結界上劃出一道複雜的咒印,碧綠色的屏障便張開了可容一人通行的縫隙。他進入結界之後,縫隙即刻消失。
“吱呀~”
不經任何的通報,木門就發出開啟的顫音。玄義昂首闊步闖入屋內,朝著屋子的陰暗角落道:“還沒想通嗎?且不說他荊雲根本沒那個膽量前來,就算來了,也隻有被折磨致死的份。你的等待注定毫無意義,你的期望,也沒有任何實現的可能。”
月光映進屋內,不足以驅趕所有的黑暗。那個女子孤坐在角落的床沿,用始終如一的冷漠答道:“我早就表明過自己的態度,多說無益,請回吧。”
“我就再說一次吧。陸水芸,做我的女人,如此,我還可以放了荊雲一馬。至於他廢了玄陽一事,以我少主的身份,也保證能壓得下來。”
“這該輪到我說,玄義,不要讓我重複相同的話。你不是師兄的對手,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會是。”
“……嘖!”
陸水芸的冷漠猶如一把刀,深深刺傷了玄義的自尊。不論是家境,還是人脈,又或者是實力,玄義自問都比那個整天隻知埋頭睡覺的廢物強了太多。可為何陸水芸的笑容從來都不屬於自己呢?難不成荊雲一直在用什麼迷人心智的邪術禍害著她嗎?
是啊……隻要不是眼睛瞎了,都會選擇自己而不是一個隻有兩漩境界的廢物吧?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荊雲用了什麼旁門左道!
沒錯,就是這樣!因為隻有如此,一切才能說得通不是嗎?
所以我要幫她!隻有我才能幫她脫離那個惡魔的掌控!為此,哪怕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事後也一定能得到她的原諒吧。
玄義一想到這裏,胸腔中的欲望便不可遏製地熊熊燃燒起來,陰險的冷笑隨之浮現:“水芸師妹,放輕鬆些,我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啊。”
數日的不吃不喝,使得陸水芸的精力已經消磨殆盡,而這種狀態下,是最容易出現疏忽的。
果然,玄義話音未落,身形便瞬間暴漲。不等陸水芸反應過來,他就結結實實地扼住了她的脖子,接著隨手一敲,就把那個女子打昏了過去。
“什麼啊?原來隻要這麼簡單就能製服了,虧我還瞻前顧後了那麼久……”看著陸水芸昏死過去、衣衫淩亂的模樣,玄義眼中迅速充斥了可怖的欲念,呼吸隨之粗重了幾分。
然而,就在他把陸水芸抱到床上,正欲有下一步的舉動時,身後忽然騰起了一抹陰冷的黑霧,緊接著,一個仿佛來自地獄的幹冷聲音響起:
“小夥子,不想死的話,最好別碰這女人。”
並沒有任何人出手,玄義卻忽然驚叫一聲,接著整個人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拎了起來,像垃圾一樣被丟在了角落裏,砸倒一片家具,發出轟然聲響。
“見鬼……是誰?是誰壞我的事!”
玄義怒罵連連,從一片狼藉中掙紮起身,神情忽然大變:“你是誰?這附近可張有結界,你是怎麼進來的?”
借著門外泄進來的一縷月光,玄義隻見陸水芸的床邊站著一個籠罩在黑袍下的幹瘦身影,隨即深深打了個寒戰。
不是因為夜晚天氣的寒冷,而是那籠罩著黑袍的人,麵孔竟然是一副森白的骷髏。
“嗬嗬,小夥子,你還是斷了念想吧,這女人可千萬碰不得……”
顎骨一張一合,發出的聲音中滿是嘲諷意味,它明明已經成了骷髏,但從森白的麵孔上,依稀能瞧出捉狹的表情。接著,它伸出幹枯無肉的慘白手骨來,輕輕撥開陸水芸淩亂的發絲,可怖的臉龐湊上前,用閃爍著猩紅血芒的空洞的眼眶略略端詳了一陣,忽然仰天長笑,發出宛若惡鬼般的聲音:
“哈~哈~哈~果然是你。跑又怎樣?你跑了這麼久,最後還不是逃不出我暗牙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