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喬的朋友, 來找她。”溫頑問, “您是孫伯父或者林伯母的朋友嗎?”

她隻能肯定, 這肯定不是孫小喬的朋友。

孫宅的主人是孫小喬一家三口, 她父親的名字是孫江賦, 母親的名字是林河慕。

青年用很可疑的表情又看了她一眼, 恢複平靜後對她說:“我並不是他們的朋友, 隻是最近在這裏借住的人。我姓薑,單名一個君字。”

“薑君?”溫頑立刻抓住了這個名字的槽點。

但他不知道是沒懂還是裝不懂,隻是微笑不語。

“我叫溫頑, 旁邊這個也是小喬的朋友,他姓蔣,跟你的姓同音不同調。”

“你們好。”薑君繞過她看了看遠處, 開口, “我還有其他事……”

溫頑明白了,給他讓開位置, “您有事就自己去忙吧, 我知道怎麼去小喬那。”

“那就告辭了。”薑君毫不猶豫地離開。

“……”溫頑突然轉身, 看著薑君的背影, 一言不發。

“有什麼古怪?”蔣伯暉隨意問道。

溫頑仍舊不說話, 用望陰指一探, 就見薑君身上黑霧衝天。

“哼。”她冷笑一聲,“陰氣纏身,不是什麼普通人啊。”

也可以說, 或許連“人”也不是——這句不是罵人。

她召出小劍, 就準備追上去,既然發現他有可疑,那就不能不管,先滅了他再說!

然而蔣伯暉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迅速說道,“你先等等,找到孫小喬再說。”

“再不動手,可就遲了。”

“先見了孫小喬,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別忘了,她的安危最重要。”

“好吧。”溫頑點點頭,將小劍抹滅,轉身繼續朝前走,“跟我來。”

孫宅分為幾個區,大屋區,主客共居,是三層高加一個地下室,麵積很大的別墅,外設泳池、球場、花園;工作區,有廚房,培育花草的種植園等,還有工人們居住的房屋;娛樂區,分室內場和室外場;停車區,這個不用介紹。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殊區域,是祠堂,據說是供奉祖先的地方,孫家其他人定期會來,溫頑沒有去過。

進入大屋區,溫頑就得問問孫小喬在哪了。

她倒不是不知道孫小喬住哪,隻是想知道從掛斷電話到現在有沒有意外。

“小姐在餐廳吃飯,您可以去那裏找她。”被溫頑攔住的人原本是板著臉,但開口時還是溫柔地回答了溫頑的問題。

“謝謝。”溫頑知道餐廳在哪,立刻選擇了最近的路線。

她推開門前設想過很多發展,但等她開門看到孫小喬時,卻突然哽咽得一個字都沒說。

孫小喬非常安全地坐在餐廳的角落裏,麵前放著一碗湯。

當她聽見開門的聲音十分意外地抬起頭,看清是溫頑,猛然起身,衝到了門口將她狠狠抱住。“你終於來了!”孫小喬也哽咽,但她的情緒是心有餘悸。

她抱了很久才抖抖索索地放開溫頑,“你終於……蔣科長?”

孫小喬終於注意到蔣伯暉,彼時他正緊張地凝視著她。她問:“你怎麼也來了?”

“可能你不知道這個事實,據說他也是個道士。”

“我不是學的道術!”

“你,你也?”孫小喬震驚地指著蔣伯暉,懸停了十幾秒。

“先別說那些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溫頑追問道。

孫小喬在唇上豎起一根手指,“噓。”

她又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迅速離開,繞著整個餐廳檢查了一圈,然後回到門口,招呼溫頑和蔣伯暉坐下。

“我得確保聊天的人隻有我們三個,就暫時抱歉一下,不能喝茶了。”抱歉是給蔣伯暉。

“沒關係,你先說。”蔣伯暉渾身繃緊,擠出六個字已經很勉強。

孫小喬低聲說:“現在,孫宅已經被封閉起來,許進不許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溫頑問。

蔣伯暉看起來也很有好奇心,但他根本沒法好好說話,更遑論向孫小喬提問了。

等當麵見到了人,原來他還是緊張得要命——溫頑想。

孫小喬說:“就幾天前。”

“什麼樣的封閉?”

“出不去。”孫小喬說,“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牆,我試過,無論走門還是翻牆,全都被攔住。我本來想要找舅舅幫我,可是舅舅並不接電話,所以我才請你幫忙。我一夜沒睡,實在太害怕了,接到你的電話就忍不住叫了救命。”

“我本來想在電話裏問問你是怎麼回事,但打過去已經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