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雲橫眯笑著眼睛聽完,沒經過腦子便要回答,結果剛剛說了兩個字,便看到了雲落那不滿的眼神,當下腦子一個機靈,瞬間改了將要說出來的那幾個字。
“當然不是了啊哈哈……”雲橫笑的微微的有些不自然。
“寶貝兒你怎麼這麼問啊,哈哈……”
雲落將手中看完的書本合上放在一旁,拿起另一本接著看,一張小臉冷冰冰的,“娘親,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看爹爹不順眼。”
雲橫聽見自家兒子說的竟然這樣直白,一時之間臉上的喜色頓時收了大半,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神色,雲橫今日裏之所以讓雲翳收拾好行李,不惜又打了烈無措,得罪了不改得罪的人,逃出了鄴城。這麼急著走,其實隻為了一個原因。
從她那日看到了站在樹蔭下的烈西曉。雲橫就有不好的預感。就知道到這個人要和自己搶兒子,雲橫心裏就有些老大不高興。而在鄴城的時候,她看得出自家兒子心裏是喜歡那個列西曉的,也清楚的知道那個列西曉的城府至深,兩廂比較下,她有了危機感,她沒得選,她隻能帶著兒子趕緊遠離那個男人。
畢竟她什麼都沒有,她隻有這一個兒子。這個唯一,她輸不起,真的輸不起。
“兒子啊”
“嗯。”
“娘親覺得餓了。”
“嗯。”
“兒子啊,你幹嘛一直嗯?”
“因為娘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可是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你讓娘親回答什麼?”
“嗯。”
“雲翳,拿一盒糕點給娘親吃。”
雲落合上書本,掀開一旁的小簾子對著雲翳說了一聲。
“阿嚏——”正站在路邊的列西曉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將一旁的言如風和莫統領嚇了一跳。
烈西曉真是多少年都沒有打過噴嚏的人了,猛地打了個噴嚏自己也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鼻子,低著頭並不言語。
莫統領一臉疑惑的看著七殿下,心裏卻是激動的不行,真是太令人激動啊,這麼多年來,七殿下終於打噴嚏了,看來是有人思念了啊。
“我聽說,打噴嚏是因為有人正在思念你啊。”言如風搖晃著手中的折扇笑的極為風流的說了一句。
聞言,列西曉摸著鼻子的手猛地一頓,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喜色。卻是一閃而過。但是眼尖的兩人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心中也有些為他高興起來,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七皇子的變化他們是看在眼裏的。
“走吧。”顧雲橫已經往京城去了,這裏也就沒有駐足的理由了。
烈西曉覺得自己也應該追過去,畢竟,顧雲橫今日的簍子桶的有點大,自己光是跟她收拾殘局是不行的,這殘局一時半會兒還真收拾不完,畢竟她打的可是列國的十皇子烈無措,得罪的可是三大宗之一的影蹤。
看來,這麻煩真是惹得大了。
入夜時分……
高大的殿宇之上,一血衣男子側著身子倚在座位上,一黑衣男子跪在大殿之上,在黑衣男子身後,跪著兩排的黑衣人。江風微涼,燭光搖曳,黑色的夜幕之下,本該熱鬧非凡的春風得意樓,此時早已經因為百日裏的那一場混戰,而傷筋動骨,掛出了安亭營業的牌子。
“左向天,你的膽子還真是大啊!竟然違抗我的意思對顧雲橫下手,是不是最近幾年過得太逍遙了!還是覺得本宗主無用啊!”
“屬下不敢,還望宗主恕罪,屬下隻是覺得顧雲橫那個妖女心術不正,而且傷了我宗內弟子,實在是該死。”左護法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
“不敢!”風無影冷笑一聲,端坐在那張雕刻著麒麟的椅子上看著跪了一地的屬下,“左向天,我看你敢的狠啊!”
“我今天明明警告過你了,你還明知故犯!是將本宗主的權威和臉麵置於何種境地!難道你要讓人在背後罵本宗主是言而無信之人才滿意麼!”
風無影的聲音裏帶著絲絲怒火,若不是左向天是他父輩留下的人,又在年幼時輔佐他,照顧他,不然也不會有風無影的今日,而就是這樣一個本該讓他敬重的人,卻是幾次三番的違抗了他的意思,做出讓他生氣的事情。
見風無影發怒,跪在地上的人不禁脊背上冷汗直流。
左向天心中亦是生氣,他今日竟然沒能將顧雲橫殺死,身為影蹤的左護法,他竟然沒能對付的了一個武功一般的妖女,真是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