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宴會回來之後,太後側躺在床上總覺得心神不寧,可是又說不出來是為了什麼。見太後一直不安神的樣子,站在一旁的柳嬤嬤上前問道:“太後娘娘,您有什麼吩咐嗎?”
聞言太後睜開眸子,淡淡的歎了一口氣,劉嬤嬤趕緊上前將太後扶起來坐好。
太後微微的皺眉,看了一眼劉嬤嬤道:“哀家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是要出事,那個妖女現在還被關在地牢,哀家不放心,你去找錦衣衛的王將軍,讓他前來見哀家。”
看著太後眼中的擔憂,劉嬤嬤心底歎氣,明明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太後為何就是放不下呢?那孩子不過才是個孩子,何必讓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身上,她能看的出來,七殿下是喜歡那孩子,幾年前的那件事是太後的不對,已然是傷到了七殿下,如今太後為何是要執意如此?
這樣的執著隻是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罷了。
可是她自知太後的固執,誰也勸說不了,隻得無奈得去吩咐小宮女將錦衣衛的王將軍帶過來。自己則是倒了一杯茶端到了太後的跟前。“太後娘娘,喝點茶吧。”
太後伸手,接過茶低頭喝了一口,依著床上的靠枕冷笑道:“你說哀家是不是跟那個女人有仇啊!總是看見跟她差不多的那張臉,真是諷刺,想當初年輕的時候,哀家可是最羨慕那樣的臉蛋的,如今卻是不能看見了。”
“太後娘娘,老奴跟了您這麼多年,還是多少了解的……”聽了太後的話,看著她那難過又傷心的神情,站在床邊的劉嬤嬤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了,哀家知道,你又要勸我了。”太後側臉打斷她繼續說下去。
“不是老奴非要勸你,隻是太後娘娘,你明明知道今日的顧雲橫並非昔日的顏緋月,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且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明日那個丫頭真的死了,太後您自問內心能安麼?再說了,顏緋月早就死了,現在隻怕是屍骨無存了。你又何必一直記著這件事情過不去呢?老奴看著實在是心疼娘娘您啊!”
太後悶聲不語,皺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劉嬤嬤見太後不說話,便長歎了一口氣道:“奴婢自幼便跟著太後進入宮中,娘娘慈悲奴婢自是知道,隻是如今,太後您若是真的這麼做了,他日定當又覺得虧欠,你又該開始自責了,既然如此,太後,你這又是何必呢?”
“劉嬤嬤。”
劉嬤嬤的話音剛落,太後便忽然出聲,卻也是隻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劉嬤嬤見此,自知太後有話要說,便站在一旁不在說話。
許久以後,太後終於淡淡的開口道:“劉嬤嬤,你是跟著哀家時間最夯,你那麼的了解哀家,也定然是知道,哀家不殺她炳然睡不好覺,她是個妖女,我不能讓一個妖女來害我的兒子和孫子,絕對不能讓一個妖女進列國皇室的門。也絕不能讓她好好的活著。”
“隻有他死,哀家才能安心!”太後狠狠的說道,似乎對顧雲橫又天大的仇怨一般。
“可是娘娘……”劉嬤嬤無奈的喊了一聲。
“劉嬤嬤,你不必再說了,四年前哀家看到老七拿來的畫像之時候,就已經狠下了心,隻是令哀家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沒死,如今竟然還能來迷惑哀家的孫子,所以,哀家這一次定然是不能讓她活著,四年前哀家就死太心軟才有了今日,真是沒有想到她當年明明喝下了毒酒,如今還能出現在哀家的眼前,難怪哀家一開始看著覺得眼熟,當時一時之間還沒有想起來是誰,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跟哀家耍小聰明。”
“當她摘下臉上的麵紗的時候,哀家就認出她來了。所以這一次,哀家定然不會讓她再有幸運!定然要讓她再無回緩之地,也隻有如此,哀家才心安,才能好好的在皇宮裏過日子。”
太後激動的幾乎是用喊出來的,站在屋子裏的小宮女們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隻有劉嬤嬤還站在床邊,這樣的太後她不是第一次見,所以沒有杯熱的那種害怕。
“太後娘娘,若是如此太後能夠心安,奴婢也不再說什麼了。”劉嬤嬤聲音淡淡的道。
這時候,一個小宮女跑進來開口道:“太後,王將軍到了,就在殿外。”
“讓他進來吧!”太後不堪跪在地上的小宮女,聲音冷冷的說道。
“是,太後娘娘,”小宮女領了吩咐趕緊往外走去,須臾,一個穿著明黃色鎧甲的,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便走了進來。
“外甥見過太後姨母。”男子垂首喊道。“嗯,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