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徹底暗了,林子中傳來了一陣陣蟲鳴聲,雲落幾個人已經在樹林裏等了兩三個時辰,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
“不行,娘親一定出事了,我要去救她。”雲落蹭地站起來,反正現在太黑,有點動靜也看不見。
雲翳聽見後,從樹上輕跳下來,站在雲落旁邊沒有說話。
言如風半蹲在地上,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臉色也是一樣的嚴峻,他看著不遠處緊閉著的宮門說:“我也覺得……情況不太好。”
雲落沉吟片刻,扭過頭對身邊的雲爾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說著已經向前邁步了,雲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雲落。
“少宗主,現在情況未定,我和雲爾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的,還是我去吧。”
雲爾也點點頭,“是啊,少宗主,雲翳輕功畢竟要好一些,就讓他去探探消息,這樣,就算有危險,咱們也不至於全軍覆沒了啊!”
雲落沒有說話,一直冷著臉,他現在心裏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都說母子連心,雲橫去了這麼久,怎麼能不讓他著急?
言如風在身後偷偷掏出吃的,胡亂塞了幾口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嗯,小雲落,你可不能去,你要是出點什麼事兒,我可擔當不起啊,你那爹,你那娘,我哪個能惹得起啊我!”
雲落白了一眼言如風,想了想隻能妥協。
“那好吧,雲翳,你一定要打探到娘親的消息,必要時,可強行帶出娘親!”
雲翳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顯得更加嚴峻,他點頭道:“屬下遵命!”
言如風隻覺得一陣風吹過,雲翳就不見了蹤影,心中不免感歎,唉,會武功就是好。
雲翳提著氣,使出輕功飛到宮宇上。夜裏禁衛軍都加上了戒備,巡邏的人手都有增加,然而夜裏畢竟光線昏暗,所以雲翳一路飛簷走壁都沒有被發現。
雲翳的輕功還是受了雲橫的指點,當年雲橫接任暗宗,第一個習的便是輕功,理由,當然是方便逃跑了。
雲翳可不像雲橫那般路癡,早在來皇宮前,他就將言如風給他的皇宮地圖看了不下十遍,所以此番必然是輕車熟路。
輾轉到了金二皇子的宮中,雲翳藏在屋頂上,伺機而動。
這會兒的金文浩瀚正一頭苦惱地同貓小魚在屋裏坐著,下午去了狩獵場,不一會兒就有太監過來傳報,說太子身體不適,不能過來了,金文浩瀚擔憂雲橫安危,想去太子宮裏借探病看看情況,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被小宮女攔了下來,說是太子吩咐不讓人打擾。
沒辦法,金文浩瀚隻得跟貓小魚回來,因為擔心顧雲橫,所以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小魚啊,你說這可怎麼辦啊,顧小姐現在都沒有消息,是不是被發現了?”
貓小魚托著腮,也是一臉的鬱悶。怏怏不樂地說:“誰知道呢,唉,可能雲橫姐姐已經出宮了也不一定,她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應該就不會再在宮裏停留了吧。”
屋頂上的雲翳聽了這話心中一驚,既然宮外沒有發現顧雲橫,那她應該就還在裏麵,金文浩瀚又這麼說,看來,十有八、九顧雲橫是出事兒了。
想的出神,雲翳一不注意漏了呼吸,被敏銳的貓小魚一下子捕捉到。
貓小魚抓住金文浩瀚一步彈跳來,貼著牆壁看向屋頂。
“誰在上麵!”
雲翳見行蹤已被發現,隻得掀開瓦片跳了下來。
貓小魚本已做好了攻擊的動作,看到是雲翳時,十分驚訝。
“你是雲橫姐姐的人!你怎麼在這兒?雲橫姐姐呢?”貓小魚一把抓住了雲翳,搖晃著他的胳膊問道。
雲翳臉上升起兩道黑線,“我就是來找宗主的。”
“啊?”貓小魚送來他的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來雲橫姐姐是出事兒了。”
“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雲翳一張臉冷的快要結出霜來。
此時被眾人擔心的顧雲橫,卻是在屋子裏舒舒服服地用著晚膳。
金文浩繁擔心她吃不慣金國的食物,特地命人準備了烈國的特色美食,當然,少不了她最愛的烤鴨……
“殿下。”
正大快朵頤的雲落聽見門口傳來的小宮女的聲音,頓時沒了胃口。
金文浩繁進來時,雲橫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鴨子,隻是從桌上的一堆狼藉中,依稀可見剛才的盛狀。
“怎麼樣,雲橫,可還吃的習慣嗎?”金文浩繁尋了個位子坐下來,看著雲橫問。
“嗯,還行啊,不過比起雲隱客棧裏頭的,還是要遜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