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爬上了樹梢,放出皎潔的光芒,給大地鍍上一層銀色。夜,顯得格外寂靜。
月光下,一個身影坐在石桌旁,一杯接著一杯地往口裏灌酒,仿佛這陳年的佳釀與白開水無異。
麵前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猶如一朵精致的蓮花,在靜謐之中悄然綻放,豔壓群芳。
一舞終了,琉璃欠了欠身子,邁著碎步走了過來。
“公子,夜裏寒氣重,容易傷身子,還是少喝些吧。”她跳了這麼長時間的舞,風無影一直都是在喝著悶酒,雖然眼睛是在看向她,可是那空洞的眼神分明暗示了他的心不在焉。
“哦,傷身子啊……”風無影端起杯子,因為喝酒的緣故,目光變得迷離起來,“傷就傷了罷,又有誰會在乎呢?”
說著,又是一杯烈酒入喉。
麵前的女子沒有做聲,隻是緩緩坐下來,自己斟了滿杯酒,望向苦笑的風無影道:“十皇子說公子最近心情十分不好,讓琉璃來陪著公子,可是琉璃又能做些什麼呢?”同樣是苦笑著,琉璃的苦澀半點不輸給對麵坐著的風無影。
“既然不能為公子解憂,琉璃能做的也隻有與公子共飲幾杯了。”媚眼笑意傳來,風無影彎了彎嘴角,酒杯碰撞在一起的聲音似是一把利劍,劃破了這寂靜的長空……
“琉璃姑娘,你可有深切地思念過一個人?”風無影抬頭看著遠方的圓月,縹緲的目光透過斑駁的樹影,聲音像是從遙遠的黑暗傳來一般。
“當然有,想的撕心裂肺,想的肝腸寸斷,可是呢,終究是無濟於事罷了。”琉璃有些無奈地回答著,一雙美目此刻變得更加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產生想要保護的衝動。
風無影聽了,極其讚同地笑了,“是啊,想的再很又怎麼樣呢?又能怎麼樣呢?不過也是能是想想罷了。”
琉璃眼淚落了下來,流到了杯子中,混合著辛辣的液體,沒了蹤跡,“公子,有些人有些事一輩子都強求不來的,與其苦苦執念,不如瀟灑放手。”琉璃話說出來,自己都笑了,嗬,瀟灑放手,談何容易。
風無影漆黑的眸子沒有神色,他這一生,隻能是靠著這點執念活著了,若是連執念都沒有了,他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兩個人有一言沒一語地說著這樣心酸的話題,他想她,她又想著他,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了,我拚盡全力想要觸及到你,你卻在心中悄悄思慕與她……
塵世之中,愛恨離愁每天都會上演,有人為了愛而活,有人為了恨而活,萬物更替,最終都是為了自己而活。
翌日清晨,雲橫少見地起了個大早,她利潤地清理完自己,就一臉凝重地來到了暗宗的大堂。
早已等候在這裏的暗宗內部統領們,皆是緊張地看向走進來的雲橫。
雲橫走到座前,清了清嗓子對著底下的手下們道:“各位,本宗主今日大家聚在這裏,想必大家都猜到了所為何事,近來,宗裏因為中毒一事混亂異常,我自是知道此次事發突然,各位都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大家也應當盡到自己的本分,在本宗不在的期間攜手將暗宗治理好!是誰的過失造成了現在宗裏的人心惶惶,本宗主寬容大度,這次就不予追究了,不過……”雲橫掃了一眼下麵垂著首的幾個人,厲聲道:“若下次還是如此,我定會治你們的罪!”
底下的人一個個都畏懼地低下了頭,這宗主發起飆來誰都不敢惹,所以還是低著腦袋為妙。
訓斥完這些手下們,雲橫讓他們都下去,該幹嘛幹嘛,留下了兩個堂主還有長老商量事宜。
“現在宗主可有中毒的人?”雲橫挑眉問道。
“有。”月痕冷著臉道:“昨日刑堂有個守牢的,起了一身水泡,就前幾個中毒的暗衛來看,他怕是已經中了毒了。”
點點頭,雲橫從座上下來,拍了拍手對著寶貝兒子說:“走吧兒子,現在又到了展示娘親高超醫術的時候了。”說著,一臉興奮地走了出去。
雲落沒有急著跟上去,而是一臉黑線地搖搖頭,赤炎幾個人皆是憋著笑,沒敢說話。
幾個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那位中毒暗衛的住處。
暗宗不僅位置優越,而且地域麵積廣闊,暗衛們居住的屋子都十分大,比平常百姓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中毒的暗衛名叫劉銀,來暗宗已有八年之久,雲橫得知他比自己在暗宗待的時間還長時,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將他醫治好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