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節告一段落,雲橫又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本想著不在顧府,沒有顧輕柔的騷擾,這日子也就能過得舒坦了,可是老天似是偏偏不讓她好過,沒了顧輕柔,這又多了個建安。
“小姐,聽說那個建安公主,把您以前,哦,就是她現在住的那個屋子的東西,都換了。”紅袖一邊繡著手裏的女紅,一邊嚼著舌根。
“嗯?換了?”那間屋子是她以前住的,建安霸占了她的東西,現在又將她用過的東西都換了,可見其心之狹窄,雲橫望著手裏的話本子,如是地想著。
“是啊。”說著,一臉憤恨的紅袖放下了手裏的針線,“也不知那個建安公主心裏頭是怎麼想的,明明姑爺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卻非要死乞白賴地住在這兒。”
雲橫白了這丫頭一眼,“能別張口閉口的姑爺不。”說的雲橫心裏總是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是她真的和烈西曉已經成親了一樣。
兩個人正說著,烈西曉進來了。
紅袖慌忙站了起來,平日裏她與雲橫兩個人在一起時,都沒有那些尊卑偏見,共做一桌的事兒時有發生,不過烈西曉畢竟是不一樣的,在他麵前,還是分清主仆有序這個道理的好。
“奴婢見過七皇子。”
烈西曉點了點頭,示意她出去。
“這幾天無聊了吧?”他每天忙著朝裏的事,基本上就是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也就隻有夜晚和雲橫同床而眠的時候能相見,偏偏雲橫總是害羞,沒回都是早早地提前睡下了,所以他二人雖說住在同一屋簷下,可是說話的機會,竟是屈指可數。
見著烈西曉進來,雲橫就已經收起了桌上的話本子,這樣類似於現代言情小說一樣的書籍,還是不要讓烈西曉看見的好。
“當然無聊了!你試試過這種一天到晚待在屋子裏不能出去的日子,你也會受不了的。”鼓著嘴,雲橫把這幾天的悶死都撒在了烈西曉的身上,兒子那個家夥是指望不上了,她還沒在兒子麵前說一句想上街,兒子就幾天沒過來。
烈西曉笑了笑,倒了杯水遞給怒火衝天的雲橫。
“喝點茶,消消火。”
雲橫翻了個白眼,咕咚一聲喝了下去。
“上次刺殺落兒的事,可查出眉目來了?”想到上回落兒的危險遭遇,雲橫麵容變得嚴峻起來。
“我正要同你說這件事。嗯,已經查出來了。”
“我猜,不是烈無雙吧。”雖說目前最為可疑的敵人,就是烈無雙,可是幾次交手,雲橫已經差不多摸清了烈無雙這人的脾氣,他是心狠手辣不錯,可是像他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是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的。
烈西曉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點了點頭,“不錯,這回倒讓人出乎意料,我派莫驍去查,說是那群人是被宮中之人所雇,而且,是死士。”
“死士!?”混過江湖的人都知道死士是什麼概念,一旦被死士確定為追殺目標,那麼若不是有通天的本領,很難從中逃脫。
雲橫心裏果真是為落兒捏了把汗,也幸虧當時恰好遇上連城,否則兒子就危險了。
“宮裏的人……宮裏……不會是嵐貴妃吧!”
雖說宮裏太後似乎更想致她於死地,可是太後要是真想殺她,絕對不會這麼麻煩,還去雇傭死士。所以,唯有那個嵐貴妃了。
雲橫冰雪聰明,烈西曉是知道的,所以見她猜了出來,也不覺得奇怪。
“嗯,是她。”
得到了肯定,雲橫的目光寸寸冷了下去,她又沒有惹過這個嵐貴妃,她為何要對落兒下此狠手!
“知道她的目的嘛?”其實雲橫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嵐貴妃這個人,極其善妒,光是雲橫比她長得漂亮這個事實,就足以引起她的殺心了,何況雲橫出盡各種風頭,嵐貴妃又怎麼會不想除掉她。
烈西曉自然也是這麼想的,沉吟了一會兒,低聲道:“小人的目的,無非是為己。”
雲橫沒有說什麼,也是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她也沒有道理不為自己著想了。
別人若不犯她,她自然不會去觸犯別人半分,可是別人若是進她一厘,她必定會還回去一寸!
七皇府的花園裏,連城正把前段時間采的藥拿出來曬,他是實實在在在江湖是飄的人,所以過的都是居無定所的日子,這次來烈西曉這兒,也是為了煉出幾味平常需要用的藥,隨身帶著。
正哼著歌兒翻動手裏的草藥,身後突然出聲的建安將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