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時,卿姨做好的飯菜已經整齊的擺在簡陋的小桌上,冒著的熱氣告訴我,我回來的還不算太晚。
“說你是小狗兒的鼻子你還不認,瞧瞧,回回都這麼趕巧!”
我嘿嘿一笑,接過卿姨手裏的米飯,就抓起筷子先吃了幾口。
邊吃邊說道:“卿姨做的飯菜是最好吃的,我哪裏舍得錯過啊!”
卿姨隻是輕輕敲了敲我的腦袋,便坐下一起吃了起來。
“卿姨,你說咱們村到底在守護什麼呀?”
“嗯?”卿姨疑惑的看著我,“什麼意思?”
我將剛才蘇哥哥跟我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卿姨,她卻半天沒說話,雙眉緊鎖。姿勢一直停在夾菜的動作上,也不知在想什麼,一臉沉重的模樣。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喚她一聲的時候,她忽然對我笑了笑,溫和的說:“不知道,也許,這是隻有村長和幾位長老才有資格知道的吧。”
如果像卿姨這樣說的話,那這件事就算是秘密嘍?那這其中的始末一般人可就不會知道了,也許,等蘇哥哥做了村長了,他便會知道了吧。
這個話題自然沒有再說下去,吃飯間,小滿來了。
卿姨將小滿拉到身邊坐下,又是揉臉又是揉頭發,好一陣折騰,這才問道:“吃過飯了嗎?”
小滿吸吸鼻子,笑嗬嗬的說:“吃過了,阿娘說,給川姐姐做的衣裳做好了,怕姐姐急著穿,這才讓我趕緊送了來。”
說完小滿將抱在懷裏的一個花布包著的衣服遞給我。
“替姐姐謝謝你娘。”
看著他瘦弱的樣子,我也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
自從上次小滿喝了卿姨開的藥方大好之後,宋嬸便經常給我和卿姨做些新衣送來,想來是對卿姨的感謝吧。
“川姐姐,子青哥犯了什麼錯嗎?”
迎上小滿擔心又不解的神情,我也莫名其妙:“什麼?”
“剛才我路過子青哥家門口,聽到村長伯伯在罵他,好凶好凶!我偷偷過去看了一眼,村長伯伯拿著一根好粗好粗的棍子打子青哥呢!”
小滿一邊說一邊比劃,我和卿姨麵麵相覷,村裏誰不知村長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蘇哥哥是他年近四十才得來的獨子。村長對蘇哥哥一直寵的不得了,責罵倒也罷了,蘇哥哥平時就頑皮無賴慣了,被訓誡幾句實在是常事。可怎麼就挨打了呢?
他究竟作下了多大的事,村長才能舍得打他?
越是想不通心裏越是不安,總覺得這事情透著些古怪,滿桌的飯菜也沒什麼吸引力了。
“我去看看。”
“哎!川兒!”
我聽到卿姨在叫我,可我現在更擔心蘇哥哥的情況。
“卿姨,我也去看看!”小滿說完追了出來,“川姐姐,等等我!”
等我跟小滿到村長家時,蘇伯伯已經不在屋裏了,隻有小胖正在給蘇哥哥擦藥。
少染血汙的衣衫被扔在地上,蘇哥哥整個人趴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走近一看,他背上都是被棍棒打出來的紫青淤痕,有的甚至破了皮,點點血跡還殘留在雪白的皮膚上,整個後背看上去格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