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雖然隻是一刹那,卻偏生落入我的眼睛裏。
他這一絲異樣紛繁複雜,我看不懂也不明白,但我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有些生疼。
就好像從心底便不願看他這般模樣,還是那副漠然冰冷的樣子比較適合他。
“梅花妖,你不打算把冰炎草拿來嗎。”
冰冷的聲音從幽夜的嘴裏緩緩的吐出來,無孔不入的侵入曲臨江緊繃的神經。
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他的話到讓我閃過一絲疑惑,他們兩個人好像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樣,話裏話外總有些讓我看不明白的東西。
曲臨江雖然麵上心不甘情不願,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說什麼,還不等我有所思量,他便一頭紮進了寒潭裏。
平靜如鏡的湖麵毫無征兆的被砸出一串水花,漣漪一圈圈蕩開,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
他就這麼跳了進去不會有問題嗎?轉過頭去,卻看到幽夜依然很淡定的站在那。
“梅花妖不畏寒冷。”
呃?他這是再跟我解釋嗎?
湘妃危立凍蛟背,海月冷掛珊瑚枝。醜怪驚人能嫵媚,斷魂隻有曉寒知。
如此說來倒是我杞人憂天了,他既然熟知這裏,自然冰炎草對他來說不過是順手即來的事。
可還是有事讓我大為不解,比如眼前的這位。
“你為何要幫我?”
“為何?”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我,就如同這水麵一樣沒有一絲波瀾。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時,他的聲音竟像羽毛一樣飄進我的耳朵。
“我願意。”
這話讓我有些愕然,雖然我將殘玉撿回來戴在身上,可與他不過相見數麵,交情應該談不上吧?
每每他看我的眼神都讓我有股說不出的情愫,似乎他在看我,又似乎是透過我看著什麼。
前前後後我見過他的次數一個手都數的過來,別說沒見他笑過,似乎我就沒見過他有別的什麼情緒,永遠都是冰冷冷的模樣,偶爾眼睛裏散發出的情緒,卻是我看不懂的。
他看似什麼都知道,也看似很強大,如今卻隻能被困在這殘玉裏。
“嘩啦啦——”
水麵的平靜再度被打破,曲臨江潑水而出,身上竟沒有被寒潭的水打濕一分一毫,就連頭發都整整齊齊的束在腦後。
他手中拿著一顆從根到葉都很齊全的植物,五六片葉子上掛著幾滴水珠,陽光一照,熒光爍爍。
看它的形態便知這就是冰炎草了,與卿姨所繪製的相差無幾,卻比我想象中的要小許多。
曲臨江將巴掌大的冰炎草放到我手中,道:“這就是了,僅這一株,你可別浪費了!”
嘟嘟囔囔的說完,抬眼瞥了瞥幽夜,竟露出類似委屈的神色來。那一瞥,似是在控訴幽夜的****,又像是在求安慰。
我不動聲色的收下這株救命的冰炎草,心裏卻生出一個想法。
這兩個人一定不止認識這般簡單,瞅著曲臨江的做派,恐怕還有更多的內幕!
就在此時,遠遠傳來一陣說話聲,從嘈雜漸漸變得清晰。
“子青哥,你就別自責了,指不定她因為害怕早就回去了,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找到救村長的冰炎草!”
“是啊子青,我妹說的沒錯,你現在不是擔心彌川的時候,咱們拿了冰炎草得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