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的心情的確有些低落,卻不是因為陳長老的那番話,而是因為她總覺得有一天,她真的要離開這裏。
帶著望天犼回到家後,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有魚有肉,有青菜,有五穀。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隻有在過節和她過生辰的時候,卿姨才會這麼鋪張。
望天犼也表示疑惑的看著幽月,心裏想著,難道現在才想起來給他接風洗塵了?
“你們回來了!”卿姨端著一大盤燉肉走了進來,“快去洗洗,準備吃飯了。”
幽月笑著將藥簍放在一邊,問道:“卿姨,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這麼豐盛!”
卿姨又開始忙著收拾碗筷,笑嗬嗬的說:“今天我叫了陸伶跟尋逸過來吃飯。”
“然後呢?”幽月一臉茫然,他們又不是沒來家裏吃過飯,也沒見卿姨這麼興師動眾的準備這麼多佳肴!
“一會你就知道了!”說完,又從廚房裏端出來一盆肉放在另一張小桌上,“望天,這是你的!”
“嗷唔!”望天犼興奮的蹦到桌子上,眼睛都要放綠光了!
幽月無語的看著這個沒出息的神獸,它現在可是一隻“兔子”,有哪隻兔子叫起來跟怪獸似的,有哪隻兔子看見肉這麼不要命的!
不等幽月上去教訓他,就被卿姨拉著去廚房幫忙了。
一切準備妥當,陸伶和花尋逸便來了。
“卿姨,太破費了!”花尋逸有些過意不去,連忙以茶代酒向卿姨道謝。
卿姨倒是不在意,笑道:“這哪裏破費,陸伶第一次懷了身孕,當然要好好慶祝一下!”
身孕?幽月微怔,愣愣的看了陸伶半響,這才反應過來,驚道:“陸伶,你懷寶寶了!”
幽月跑到陸伶身邊,看了好幾圈,輕輕的覆上陸伶的肚子。她這是要做姨娘了,想到有個小生命正在陸伶的肚子裏生根發芽,她看起來比陸伶還高興!
陸伶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臉頰微紅,輕聲道:“這還不到兩個月呢!瞧你高興的,到時候,你這個姨娘可得來給我看孩子!”
“那是肯定的!誰也別跟我搶!”幽月原本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也沉浸在了陸伶懷有身孕的大喜事裏。
從那天起,幽月又多了件事做,就是像個保鏢一樣跟在陸伶身後照顧她的身孕。
花尋逸有時要去打獵,他不在家,幽月就會去陪她。陸伶忙著給還未出世的小寶寶縫製肚兜,而幽月不擅長這個,便研究醫書,一邊為曲臨江尋找藥方,一邊變著法的為陸伶調製藥膳。
望天犼倒是自由許多了,沒有幽月天天纏著他問這問那,他便經常自己跑到紅鬆林裏去找曲臨江。
日子就像滾軸一般,一點點把時間卷進去,一點點又將明天的時光放出來。
祭祀大典如期而至。
天還未亮就隱隱聽到外麵亂哄哄的,幽月與卿姨算是外村人,這祭祀大典是不必參加的。
幽月倒覺得很好,每年祭祀大典都忙慌慌的,天不亮就要去哦來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一場祭祀大典往往要折騰到深夜才結束。
一陣陣奔走說話的聲音把幽月的困意徹底攪沒了,隨意披了一件外衣便出了屋,隻見卿姨坐在院子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