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醫生無奈的返回病房,溫暖的陣痛越來越頻繁,她平躺在床上,滿頭汗水,卻固執的對她笑笑,那一笑,讓人為之動容。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溫暖問她。梅斯將手機遞給溫暖,她摁下記憶深處的那個號碼,她從來對數字都不敏感,可是,唯獨對他的號碼,看一遍,便記憶深刻。
電話響起,那邊現在是下午時分吧?才兩聲便接起,一時間,溫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忍著疼痛,輕輕說:是我。
那頭顯然也愣住,試探性的問:“溫暖?”
“嗯。”
“你還好嗎?”
“不,不我不好。”終於,在分開那麼久之後,她終於肯在他麵前低頭,在他麵前脆弱,淚水染濕了衣襟。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安思辰很緊張,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微微的抽泣聲讓安思辰心跟著沉重起來。
“我想你。”三個字,出賣了她偽裝了許久許久的堅強,出賣了她刻意對他隱藏的情感。而那頭,便是一陣無聲的沉默。溫暖苦笑,有些話,此時此刻不適合說,更不是她能夠說的。
悄然,掛斷,電話。
痛楚越來越強烈,梅斯檢查溫暖的產道,已經打開,具備了生產的條件。她不敢懈怠,溫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而大洋彼岸的安思辰已經無心工作,他想了好久,忽然蹭得一聲起來,收好東西就往公司外跑,一邊拿車一邊給公司打電話請假。而後又給吳悅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麵。
越好了地點,安思辰直接驅車去越約定的地點等她。不一會兒吳悅就來了,她不悅的看著安思辰,非常不客氣的說:“找我幹嘛?”
“溫暖地址你有嗎?”
“沒有。”一口回絕。
“你一定知道。”
“知道也不告訴你。”
“我想知道。”
“你沒必要知道。”
“我要去看她。”
“不需要。”
“我一定要去。”
“關我屁事。”
“我想她。”
“與我何幹?”
“我喜歡她。”
“……”吳悅瞪了他一眼,而後拿出便簽紙大筆一揮寫下了溫暖的地址。她要的不就是這樣答案嗎?不管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想過問,隻是知道,安思辰要千裏迢迢的去找溫暖,隻是知道,他並不是真想跟秦嵐在一起,隻是知道,安思辰溫暖一直愛著安思辰,這樣就夠了。
“謝了。”安思辰站起來就往外跑。吳悅在後麵大叫:“王八蛋,你倒是買了單再走啊。”
急匆匆的回家訂機票,可是今天已經沒有直飛康涅狄格州的飛機了,安思辰一刻也不想等,買了轉好幾班的飛機票。抓著早已定好的機票就往外走。溫暖跟張晗宇去美國的時候,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也辦理了美國簽證,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放不下溫暖,就希望某一天,能夠在美國的天空下與她相遇,而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在樓道裏遇見正好買菜回來的秦嵐,她好奇的看著安思辰提著行李箱:“思辰,你要出差嗎?”
“不。”安思辰不想騙她,盡管對她有歉疚,卻還是不想繼續騙她:“我去美國。”
秦嵐意識到了什麼,抓著安思辰的衣襟,淚眼婆娑:“思辰,你不能去。”
“我必須去。”他掰開秦嵐的手指,一根一根與自己分離:“秦嵐,不要讓我恨你。”最後一根手指脫離,安思辰如此說,秦嵐靠在牆壁上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對他說:“她跟張晗宇在一起,你去做什麼呢?”這句話,讓安思辰停頓了一下,卻又固執的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幹什麼,隻是心底有個聲音在說:我想見她,就是看一看她。
被拋棄在咖啡店的吳悅一邊詛咒安思辰大小便失禁,一邊氣呼呼的給徐偉意打電話:“喂,快來石橋路上島,我沒錢付賬。”
那頭的人看著下班時間,頭痛不已,對於她的命令又不敢違抗,脫下白大褂直接奔往她所在位置,到了之後大小姐還埋怨他來得太慢。
“喂,豬頭,我剛剛把溫暖的地址給安思辰了,我到底做對了沒有?”吳悅難得認真的問徐偉意。
他摸摸吳悅的頭:“順其自然吧。”
“我總覺得安思辰不靠譜。”她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咖啡,哭得她直皺眉。徐偉意將桌上的糖放了一顆在她嘴裏:“如果不放心就打個電話給溫暖,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徐偉意會那麼熟悉溫暖,是因為,吳悅隔三差五的就在他麵前提及,對於,她的朋友,他從來都覺得,物以類聚。所以,對溫暖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一個小女孩,會網戀,會來找一個男人,會未婚先孕,這樣的人,能夠好得到哪裏去?可是,這些話,徐偉意萬萬不敢跟吳悅說,她肯定會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