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著靈巫左拐右繞,走進一個小竹屋。
裏邊的擺設也很簡樸,除了幾個竹子做的櫃子,一張床,一張桌,還有幾把凳子,便再無其他。
靈巫從茶櫃裏取出三個杯子,替各自泡了一杯茶,招呼他們坐下。
“我知道小丫頭想問我是何人,”靈巫低頭抿了一口茶,“看在你們與我有緣的份上,告訴你們也無妨。”
蘇淩歌和南宮亦絕一致地保持安靜。
“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上古巫族?”靈巫反問了一個問題。
蘇淩歌不知曉,南宮亦絕卻是臉色大變:“莫非您……”
靈巫笑著點點頭:“我便是幾千年前就遭到全族慘滅的巫族,最後一個幸存的族人。”
南宮亦絕拉起蘇淩歌正欲行禮,便被靈巫一把拉住。
“看樣子小丫頭並不知道,我就先來解釋一下。”靈巫又喝了一口茶,不急不躁地開口。
“上古巫族,以擁有極其罕見的預知占卜能力著稱,而且還擁有與天同壽的壽元,曾是淩駕於皇室之上的存在。
“然而,三千年前,我外出曆練後回族,卻發現家族已經遭人血洗,幾千個族人無一生還。”
蘇淩歌忍不住開口問:“那靈巫可知曉是誰屠了滿門?”
靈巫也並不介意蘇淩歌打斷自己,繼續道:“後來,我在父親身邊發現了一塊黑色的木牌,上麵隱隱刻著‘玄宮’二字。
“當時我年輕氣盛,族人遭到屠殺,第一想到的便是報仇。然而我的能力隻能算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根本無法與長老家主相比。所以我暫時擱下殺上門去的想法,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到處搜集有關玄宮的資料。
“也是在搜集資料之後,我才發現玄宮並不完全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組織。幾百年前的玄宮,是被百姓所嘖嘖稱讚的好組織。但不知為什麼,之後的玄宮開始無惡不作,強搶掠奪各種天材地寶。又因他們的勢力太過強大,皇室也拿他們束手無策,百姓民不聊生。”
“即使千年前玄宮做過無數善事,但也並非善類!”蘇淩歌頗有幾分義憤填膺之態。
南宮亦絕讚同地點頭:“但我認為,最重要的疑點在於——幾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得玄宮前後變化如此之大。”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無從查起。玄宮裏的人行蹤不定,玄宮也神秘莫測,至今為止連它的所在地也無從知曉。”靈巫低眸,眼中有黯然劃過。
蘇淩歌又拋出另一個問題:“那您又為何要救我們?”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靈巫反倒又笑了,“要真的說一個,那也隻有一個字——緣。”
看到蘇淩歌麵露不解,靈巫又耐心地替她解釋:
“我們預言師,以占卜吉凶,預知未來而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天災人禍,但也會因偷窺天機,按照不同的程度受到不同程度的天罰。預言師心裏不存在什麼****,隻講一個字——緣。
“相逢即是緣,這是由天注定的。預言師被稱為‘天之使者’,自然是以天為父,地為母。而並不是所有掉入這絕情崖穀後都能得我相助的。
“換個角度說,即是與我有緣之人進入這穀底,也就是我管轄的領域中,才能被我發現,得以相助。否則……絕情穀底並非表麵看上去這麼簡單。白天,無數野獸隱藏在這山穀之中;夜晚,便是他們來覓食之刻。”
“多謝靈巫願出手相助!”蘇淩歌起身,朝著靈巫行了一禮。
靈巫立刻扶起蘇淩歌:“哎,你這孩子,都說了你與我有緣,我出手相助也是分內之事。”
“靈巫,這是?”南宮亦絕指著不遠處放在窗台邊的一麵晶瑩剔透的鏡子,扭頭問靈巫。
靈巫笑道:“這是我族之寶——窺天鏡。方才,便是由它發現你們墜入穀底的。”
“那靈巫,當今這世上便隻有您一位預言師了嗎?”蘇淩歌記得靈巫說過預言師的罕見,不由出聲問道。
靈巫搖搖頭:“也並非如此,外界定有為數不多繼承了我族之人衣缽的預言師。”
“預言師死後還能遺留這種能力?”蘇淩歌一怔。
“不,我的意思是,當初我族之人外出時傳授過他們占卜之術。預言師的能力本就是逆天而行,人死後,預言的能力便也隨之而去,或許在來世,會繼續保持這個能力。”靈巫道。
頓了頓,靈巫轉移了話題:“這位小兄弟想必是受了傷吧?快躺下,這傷可拖不得。”
南宮亦絕愣了愣,隨即坐在床邊:“麻煩靈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