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被鎖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岩洞內。
“當啷”清脆的鐵鏈聲,驚起無數瞪著紅眼睛的蝙蝠。小薇不敢再動,隻得靜靜觀察起來,岩洞不大,光線很暗,而且很熟悉。
這裏她來過,同樣是被抓到這裏,還被當做試驗品抽取血樣,這裏是蛇窟。
“小姐,你終於醒了。”從陰影處走出來的自然是,她那‘可愛乖巧’的丫鬟景青。
“景青,怎麼是你?這裏是哪兒?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努力裝出驚慌失措的模樣,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隻見她手裏托著一個托盤,上麵有了兩個盒子。“景青?”她隨手定住了胡亂飛舞的蝙蝠,岩洞內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我本以為這世上應該隻有一個人能叫出我的名字,卻不想又多出了一個。”
我暗道一聲不好,她穿來的這副身子本就和紅兒一樣,就叫‘青兒’,再加上她扮作我的丫鬟也叫‘青兒’,那這景青二字,從何說起。
“你,你父親不是叫景知嗎?”話剛脫口,我便發現我又錯了。
“哦,是嗎?連青兒自己都不知道,有個叫景知的父親,不知前輩是怎麼知道的?”
“我…”,前輩?她叫我前輩?
“寧家的二小姐,平日裏不驕縱闖禍,就算不錯的了,哪還會有功夫去記一個丫鬟的名字?”
“更何況幾十年來都無修道之心的大家小姐,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內,突然覺醒呢?”
“恕青兒直言,前輩雖然修為深厚,可人情世故方麵差的就不止一點點,這寧府上下可沒有誰不知道,寧家的二小姐已被外來的高階修士奪舍的。”
麵對景青的珠璣盤問,我啞口無言。原來自信已經巧妙地騙過了所有人的我,居然隻是蹩腳到別人都懶得拆穿的謊言。
“前輩也不必太過失落,畢竟人無完人不是?隻是青兒不明白,前輩為何會選取這樣一副沒有靈根的身子…”語音未絕,卻意外消失在被我捏住的喉頭。
我靈活地擺脫鐵鏈的束縛,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了她的三寸,是的,幻化成人型的三寸就在咽喉,這一點還是紅兒告訴我的,至於七寸嘛,就是她的心口。
“你確實很聰明,可我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栽在你一條畜生的手裏。”感受著手下靜脈一下一下地在跳動,我幾乎不能控製自己不把她掐死。
是的,每次看到她都會回憶起地珠裏看到的,她是如何將仙兒師傅虐殺至死。尤其是回到了這裏,那種仇恨的感覺,更是沸騰到了極點。
可是、可是我不能。很多事情,沒有發生的就不能讓它發生,該發生的就算沒有發生,也要想方設法地讓它發生。
我終於明白,原來南子並不是真的放過了我,她隻是從將我鎖入一個地方,變為鎖進一段時間。
“不、不、不要殺我。”景青的眼睛裏出現了驚懼,還有隻有我才看得懂的狠毒。
“前、前輩,不是想要修煉嗎?”景青閃爍地望了我一眼,“我有辦法。”
一年以後
臨著風站在昔日地同一個山頭,感受著純淨的靈氣如流水一般穿過我的身體,卻又毫不駐留地離開,引氣入體,我居然一年都沒辦到嗎?
這一年裏,我總算弄明白了,靈根的形成條件。在感慨昔日僥幸的同時也為如今的情況犯了難。
靈根說到底就是每個人的身體的‘材質’,那是凝聚靈氣的關鍵。而人生來就是父母所育,那‘材質’一說自然逃不了血脈二字。然這也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後天靈物的蘊養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雖說景青已經為我獻上了不知怎麼得來的神火火種,靈物已然具備,可這血脈卻不僅僅隻需要這具身體上的就夠了的,就這具身體而言,寧家上下無數修士可供挑選,要跳出幾個有火靈根的,提供幾滴鮮血來凝成‘魄血’,也不是難事。
難的是我的‘魂血’,我可從沒忘記自己是狐,而且是玄狐,雖然姐姐在這裏,就連‘我’也在這裏,可這幾滴血該怎麼取?
在那一年的記憶裏,姐姐把我保護得連手指都沒紮破過,更何談取血?唯一的機會便是在這幾天。
抬頭看了看日頭,計算著還有多久那個抱著白兔子的小女孩兒會走到這裏,我必須在她之前離開這裏,給‘她’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