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紅衣輕披,總算遮住了幾分羞人之處。想起昨夜之事,紅暈慢慢爬滿俏臉。
看著床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喃喃自語:“你是如何死而複生,這些年又是如何度過?十多年未見,不曾想卻是以仇人的身份相遇。不過這樣也好,我又怎能忍心再把你置於危險之境。”
忽然想起這男子兒時的話語:“柔兒,你好香,也好漂亮,等我長大了嫁給我好嗎?”女子不禁莞爾:“宇兒,我這身紅衣隻為你著,待到大仇得報時,我若還能尚在人間,你又還掛念於我,我定嫁你為妻。”
不知是因那輕輕的喃喃聲,還是女子身上傳來的驚人香氣,男子的眼皮正掙紮著試圖跳起。
女子忽然色變,起身遠離,正待出門卻聽身後傳來:“你好不知羞恥!”
“哼,我是看你還有些骨氣死了可惜,才救你一命,你別不知好歹。還有以後不要再去打擾我家主公清閑,螞蟻與大象的較量,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女子轉身看了一眼便飄身而出。
男子欲要起身去追,無奈傷勢太重又剛剛醒來,掙紮了半天也隻能勉強坐起,隻好作罷。心裏卻不禁疑惑:這香味好生熟悉。難道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為何那妖女的眼神裏盡藏溫柔。
自從來到這片竹林生活不知不覺已將近兩年時光,日子匆匆而過倒也溫馨, 白天穀飛宇一直忙著練武,好盡快提升武力。而柳柔兒則對穀飛宇的日常生活諸如衣、食、住、行之類盡是悉心照料。
兩人雖還未有夫妻之實,但也一直同枕而眠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甜蜜、閑適的生活真也羨煞了旁人。
可不知為何,柳柔兒的心裏是如何也踏實不下來,這樣的生活時間愈長久心裏反而愈是不安,尤其是昨夜穀飛宇竟是一宿未歸,平常穀飛宇是從也不出這竹林半步的,隻有家裏食物緊缺之時他才會出外采購一些,但最晚至傍晚便會準時回來,柳柔兒知道宇兒是恐自己一人獨處這竹林之內生出懼怕之意,可為何昨天早早出去卻到了這翌日日上三竿還是未回?
莫名的擔憂衝擊著心頭,難道宇兒他變心了不成?或是終究還是耐不住這林子的寂寞一走了之了?亦或是還是識破了嗎?不知不覺兩行清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淌下。
轉念一想,又恨起自己的這種想法,宇兒那樣全心思地對自己,自己又怎可如此懷疑宇兒,可千萬別是遇見了什麼危險。
孤寂的一抹影子,似是要被這清晨的涼風所吹滅,還好有那輕輕的白紗護著,可這一臉的落寞又怎能護住,纖弱的身體似要被這幽寂的竹林吞沒。
昨夜的荒唐事,穀飛宇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何。
為何自己一早醒來全身赤裸?
為何那妖女要救自己?
為何那眼神那樣熟悉?
為何自己的內力一夜間竟翻了數倍?
心中盡是疑惑卻無暇多顧,昨晚整夜未歸怕是柔兒該擔心壞了,不覺便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當終於來到那淚流滿麵的人兒麵前之時,穀飛宇的心徹底慌了,想解釋,可解釋真的有用嗎?
“宇兒,我好擔心好擔心。”
“柔兒,柔兒,我…………我昨天遇見咱們的仇人了。”聽到仇人二字,柳柔兒頓時從恍惚中驚醒。
“什麼?你遇見林海天了?你與他交手了?你怎麼如此衝動!可有傷到哪裏?快讓我看看。”語未落便上前開始仔細檢查。
穀飛宇看著柳柔兒著急的樣子,心裏萬分糾結,到底該不該實話告訴柔兒,昨夜肯定是與那妖女行了不該行之事。
“柔兒,我……我現在沒事了,昨天確實受了很重的傷,甚至我都以為再也見不到柔兒了。可一早醒來卻什麼事也沒了,我知道我身體異於常人,即便傷得嚴重也能很快恢複,可昨日那狀況……今早卻一點事也沒…………以前也從未有過……而且……而且內力還提高了許多……這種事……是……是有些匪夷所思……不知為何…………隻是……隻是……隻是一早醒來看見那妖女穿著……穿著……坐在我身旁……而我……我身上的衣服也……也不翼而飛……我想也可能……也可能……莫不是她喂我服下了什麼靈丹妙藥,對,對了,很可能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