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崖劍出鞘,柳賓傑也不再廢話,數秒之內連揮百劍,無比瘋狂的劍氣盡數向林海天湧去,可再看林海天卻是動也不動,隻是一聲輕笑,蔑視與不屑盡露,氣勢如虹的劍氣在接觸到林海天的衣服時竟瞬間碎盡,連林海天的一根毛發都不曾傷著。柳賓傑本身修為屬武賢高階,再加上手中的魂器斬崖劍可於武冠高階者一拚。可對於武聖中階的林海天來說,柳賓傑這全力的一搏卻猶如抓癢一般,武賢之上為武冠,武冠之上是武靈,武靈之上有武聖,這便是等級的差距,這便是實力上不可逾越的鴻溝。
林海天一指伸出,說了一句:“愚蠢。”話落指力也隨即發出,“砰。”得一聲,柳賓傑的右胸已是被打穿。“現在交出力珠和柳柔兒,饒你柳家一命。”
一直沒動的蕭冷猛然氣勢暴漲,一下子竟從武冠巔峰突破到武靈初階修為,讓人不可思議,即便對麵的林海天都不知所然,似是碎了內丹暴漲出的實力,可一個武冠者又怎麼會有內丹?這便是蕭冷異於常人的地方,算是異類中的另類,不管怎麼說蕭冷一生癡迷武修為之癲狂,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本來蕭冷是能突破武冠真正達到武靈境界的,可因曾經走火入魔落下了不可彌補的創傷,所以現在雖已修出了內丹修為卻還是止於武冠巔峰不前。剛才實力的暴漲確實是因為蕭冷一開始就碎了內丹,而且僅是碎了半顆,至於那半顆,蕭冷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混戰裏鋒棱月夫婦對抗的竟然是兩個武冠初階的強者,以他們夫婦自身均是武賢巔峰的修為能與對手纏鬥到現在實屬不易,這還是靠的夫妻二人多年來的默契配合,但時間長了還是節節敗退下來,夫婦二人身上已是多處受傷,情況十分危險。兩個對手何嚐不是個驕傲的人,今日也是想著在林海天麵前露上幾手,以後好得些重用,可對上了兩個修為不如自己的人卻遲遲也拿其不下心裏著急。索性拚得受上些小傷也要盡快將鋒棱月夫婦殺了,兩人倒是心中各知想法,於是也不再藏私。其中一人掄起手中大錘破綻大開地就揮向鋒棱月,鋒棱月見狀右手持劍卻劍擋不及,幹脆化左掌為劍直直削上對方左臂,哪知這錘的真正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旁邊苦苦與另一人戰鬥的妻子,隻見對方右手之錘突然在半空裏改變了方向,結結實實地砸向了妻子的胸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這一錘直接砸碎了素鑫兒的胸口,直接砸碎了素鑫兒的五髒六腑,以至於素鑫兒最後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出,當即斃命。
“鑫兒,鑫兒,鑫兒。”淚水止不住地滑落,鋒棱月大聲地叫起,可無論自己再叫也不可能聽到回聲了,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聽到自己妻子的聲音了,再也不可能聽上妻子那一句甜甜的“月哥”。腦海裏浮現起昨日與妻子的對話:“鑫兒,你怨我這決定嗎?”素鑫兒嬌豔的臉頰微微一笑,溫柔地抱上自己:“月哥說什麼傻話呢?這輩子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留哪兒我留哪兒,你說的話就是我一生的信奉。”
使錘的那人摸了摸自己左肩上的血跡,粗口罵到:“他媽的,真險,要不是這狗崽子晃了一下神,大爺我這胳膊就沒了。”“啊,啊,啊,…………還我鑫兒命來……還我鑫兒命來……”鋒棱月開始淒慘而瘋狂地嘶吼起來。
瘋了,鋒棱月瘋了,是真正的瘋了。向來俊逸灑脫的鋒棱月此時滿目血紅如妖;麵目猙獰如怪;披頭散發如鬼。再不記得任何事,隻記得自己的鑫兒死了,再不識得任何人,隻識得眼前這兩人就是殺害鑫兒的仇人。
“還我鑫兒命來……還我鑫兒命來。”鋒棱月猛地撲上前去,一把便死死抱住了那掄錘的人,後者見到鋒棱月一下變成了那般模樣,著實也嚇了一跳,一個不留神就被鋒棱月給抱住了,正要使力掙脫,可鋒棱月哪裏給他機會,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鼻子,竟是將他的鼻子整整給咬了下來,緊接著就是在他的臉上瘋狂地抓著、撓著、撕扯著。“啊……”對方痛苦地叫出,使盡全力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這瘋了的鋒棱月,而且無論拳、腳如何地攻擊鋒棱月,他都似乎不知疼痛似的,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抱住對方的雙手任憑怎樣都沒有一絲絲鬆動的跡象,忽而又開始瘋狂地咬起對方的脖子,一口接著一口,口口都能從對方脖子上撕扯下一大塊肉來,一個人的脖子能有多粗,那經得起這般撕咬。說來真是讓人膽顫,眨眼功夫一個武冠強者竟是被瘋了的鋒棱月給活活咬死。
鋒棱月滿嘴滿身的鮮血笑得實在瘮人,手指上還掛著從敵人身上抓下來的幾塊皮肉,站在一邊的另一個武冠強者一時傻眼了,他哪裏見過這樣的戰鬥,索性見己方那人也活不成了,拿起長劍便向抱在一起的一個瘋子和一具屍體刺去,直直刺穿了二人的身體。誰知鋒棱月卻還是不死,本身鋒棱月是背對著使劍人的,隻見他詭異地轉過上身,伸出雙手又是抱住了這使劍人,一旦抱住便同剛才一樣死不鬆開,任憑對方如何掙紮,直到活活勒死了懷裏的敵人,方才情願閉上了雙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