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堂屋內。“今夜你們便同妹夫一起離開陽城。”穀大川看著兩個妹妹不容置疑地說著。
“大哥,你不走,我們哪裏也不去。”穀大川的小妹穀玲瓏開口道。
“大哥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穀大川看向穀玲瓏。“大哥,那林家勢力太大,我們根本惹不起呀,不如,不如將柳柔兒交……交出去。”大妹夫杜楓顫顫巍巍地說到。
“胡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丈夫豈可言而無信,出賣朋友。”穀大川扭頭瞪了杜楓一眼,後者連忙住嘴,不再出聲。穀錦緞也瞪了眼杜楓:“你說的這是些什麼話,慫蛋一個。大哥,要不我們一起走吧?帶上柔兒。”“如果我們一起走,那誰也走不了。不要再說了,快去收拾東西,連夜出城去。”穀大川下起死命令。
穀錦緞和穀玲瓏自然不願離去,可心裏也知自己等人皆不是修武之人,留下也是累贅,往日裏也聽大哥的話慣了,沒個主意,稀裏糊塗地就被丈夫趕著馬車拉出了城門,探出頭望向穀家方向,想想大哥,潸然淚下。
“巧兒,你帶上三個孩子也先出去躲一躲吧。”穀大川眼也不眨地看著姚巧兒。“你這是也要趕我走嗎?”姚巧兒表麵看似平靜。“不,巧兒,你帶著孩子才是最危險的。”“我哪兒也不去。”“巧兒,你聽我說。”“我哪兒也不去。”“那林海天也未必會趕盡殺絕。”“我哪兒也不去。”
李然匆忙跑進堂屋:“老爺,林海天的人正往咱們這兒趕來,領頭的好像是那北疆王的弟子。”“李然,快,你快趕上車帶上宇兒、柔兒和青兒從後門走。”穀大川著急吩咐,“巧兒,你也……”“我哪兒也不去。”不待穀大川說完,姚巧兒還是那句話。
“識相點,把柳柔兒交出來,興許能饒你們一命。”北疆王的三弟子苗燕飛厲聲說到。“我不知道什麼柳柔兒,倒是閣下這大半夜地闖進我穀家,真如土匪一般行徑。”穀大川回到。“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上。”說完苗燕飛便率先出手,隨後又跟上兩個武賢巔峰的高手。穀大川修為與苗燕飛一樣,都屬武冠中階,可姚巧兒隻是武賢初階者,這還是姚巧兒有時行醫需要才苦練的,要不然姚巧兒才不會修什麼武呢。一邊一個武冠中階和武賢初階,一邊上來一個武冠中階和兩個武賢巔峰,實力相差還是很大的,而穀大川那時救柳柔兒時又誤失了一臂,還是給自己帶來了很多的不便,沒過多長時間,夫妻二人便顯得力不從心了,何況苗燕飛還帶著眾多高手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 ,偌大的柳家說被滅就被滅了,何況一個小小的穀家,隻要對方找上門來,夫妻二人心裏便再無期許。
“巧兒,我穀大川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是我三世修來的福。”
“不,大川不要這樣說,我一直覺得是我占了大川的便宜呢。”
“那巧兒,下輩子還願做我的妻嗎?”
“這輩子,下輩子,生也好,死也罷,生生世世隻願做你的妻,再無它求。”
“我也隻要你做妻。”
“可是大川,不要讓我死在你的後麵好嗎?”
穀大川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好,下輩子等我。”說完穀大川一掌拍出,竟是直直拍向姚巧兒左胸口。姚巧兒哪經得起一個武冠中階這麼結結實實的一掌,又是在要害之處。隨著身體的倒地,大口大口的鮮血也不斷湧出,生命迅速地消逝著,若流星般短暫又急促,姚巧兒卻是笑的,一種滿足的笑,若夜空裏繁星般璀璨,這笑又是甜的,似濃蜜一般的香甜,可這笑隻屬於一個名叫穀大川的男子,以後也再無機會綻放:“大川,下輩子再等你。”語畢眼睛也慢慢合上,再無生機。
穀大川的眼淚終究還是無法忍住,狂流不止,緩緩抬頭,看著眼前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是那麼的厭惡,那麼的令人憎惡:“今日我要死,但必須拉幾個墊背的。”此話一出對方的一眾強者竟都隱隱各自退後些許,這世上還沒幾個想跟一個不要命的武冠者硬拚。
穀大川接連揮動單臂,根本不再有一絲防禦,每招都使出超過自己極限的氣勁,使得每揮動一次單臂就吐出一口鮮血,完全以透支生命的方式瘋狂地攻擊著,一道道影光飛擊而去。
苗燕飛心裏犯怵了,柳家和穀家這些人怎麼就全是些不要命的,這次帶人來完全是自己毛遂自薦的,本以為收拾個穀家輕而易舉,自己也耍次威風,哪裏想到這般棘手:“大家一起上。”沒多長時間,三十幾人便團團圍住了穀大川,任穀大川攻擊再猛烈,奈何對方人數太多,多少人的攻擊都是結實地直接落在穀大川的身上,穀大川也不做防禦,卯上一個便死命地攻擊,竟也殺了對方八、九人之多,最後拚著僅剩的一口氣又找上了苗燕飛,想要同歸於盡,無奈身體終究隻是血肉之軀,意誌可無盡,氣力終有竭,拿自己的身體當武器硬是撞上苗燕飛的那一刻穀大川最後一絲生命的氣息也悄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