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如此凶惡的怪魚,上船之後卻沒有怎麼掙紮,反而全身都在打顫似的,充滿了深深的懼意,然後沒過多久就徹底死去。怪魚上船之後,祝嚴便命人行船,迅速返回漁村,然後挺著自己的大肚,摸著自己圓溜溜的雙下巴,把所有人都叫了來說到:“此次冒險來這深海一遭收獲不小,這要感謝大家的配合,呃,當然,尤其是要感謝……呃……穀飛宇。看來這深海之處就是凶險,竟生出這等怪物來,以後絕不能再來了,不過這怪魚加上我們之前所獲,足以村民們頂上一段時間,之後的就慢慢去淺海裏補充吧,等熬過一季便無需擔心了。哦,對了,穀飛宇你過來一下。”
一雙小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估計所有人都會全身起雞皮疙瘩的,穀飛宇也不例外,所以慌忙開口:“祝老爺,您還是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我也想知道我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穀飛宇話已至此,祝嚴也無法再多問什麼,隻是輕歎了一口氣說到:“這次一遭,等回到漁村,你想不出名都難了。”
穀飛宇對於名頭、名聲之類根本絲毫不曾多想過,隻是不明白祝嚴為何唉聲歎氣,這和他祝家又有何關係,一副疑惑表情。
“這樣的話我女兒的競爭者不就更多了,哎,本來是我先慧眼才識得你的。”祝嚴又開始用剛才那眼神瞄起穀飛宇來。不過話聽到此,穀飛宇也明白了祝嚴心裏所想,看著眼前的這個胖子,穀飛宇開始發自內心地真正敬佩起來。若說他號召大家來冒如此巨大危險是為了名聲強行出頭,那聽他剛才話裏之意根本不會利用祝家在漁村的地位來逼迫自己做不想做之事,這人雖然有點小脾氣,但行事當真磊落。穀飛宇抱拳作揖由衷說到:“祝老爺別這麼說,以後若是祝老爺遇到了什麼旁的事情需要穀飛宇幫忙,我定會全力以赴。”
“哎,不說這些了。”祝嚴拍拍穀飛宇的肩頭,“我倒想問問你,你可知你抓的那條大魚的來曆?”
穀飛宇搖頭:“不知道,願聞其詳。”
“這,這,這我又從哪裏得知?”祝嚴結巴地說不出話來,開始左顧右盼,穀飛宇看著祝嚴的窘態差點笑出聲來。祝嚴心裏鬱悶,本想著難為一下穀飛宇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把問題又拋給了自己,不行,不能讓這小子給看扁嘍,胡謅也需給他謅出點東西:“不過,不過我想這怪魚可能跟漁村裏的傳聞大有關係,我記得我祝家族譜裏記載著一段文字,好像說是深海處有鬼怪,身長頭大黑皮甲,人遇之必遭難,切莫試圖過深海。沒準這怪魚就是一直阻礙人們過深海的罪魁禍首呢。”
穀飛宇聽罷頓時激動不已,這當真對於穀飛宇來說是個好消息。自己一直沒有離開漁村,一是因為舍不得阿爹、阿娘和彩蝶,二便是顧忌漁村裏的傳聞,即便家裏人也是定不會同意自己冒險離去的,可自己始終都是要走的呀。
“祝老爺,你說的可當真?”穀飛宇激動地問到。
“這,這小子該不會真信了吧。”祝嚴心裏想著。祝嚴也知穀飛宇不是生在漁村裏的,是從外麵的世界來的,難免會想著要離開,興許也是忌憚這漁村的傳說,才遲遲未走。這下可好,自己說的話本就是胡謅的,無憑無據,什麼族譜,那都是瞎編出來的,可別讓穀飛宇這小子再生出個什麼離開的念頭來才好。
“這,這。”祝嚴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心***本不知該如何收場,“哦,對了,剛才我所說隻是一種大膽的猜測,細細想來可能性微乎其微,你想,如果怪魚當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又怎會輕而易舉被你所抓。還有這怪魚看似凶狠,體型龐大,按說不會是尋常之物,可是你把它抓上船後,沒過多久便徹底死絕,實在比普通魚還要嬌氣,當真是色厲內荏,沒多大點本事呀,所以我現在又斷定它不可能和傳說有關了。”祝嚴一邊摸著額頭上的虛汗,一邊心裏佩服自己簡直就是天才,說謊都說得這麼合情合理,這麼天衣無縫。
苦了穀飛宇在一旁撓起頭來,到底該信他哪句,實難判斷。
事實上,若是往常這些人在雙妖魚跟前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隨便打個噴嚏也能要了他們的命,可能真的是這些人太過幸運了。雙妖魚和幽鱗蛟的實力相差無幾,即便有幾十頭大白鯊當了炮灰,想要在這世上徹底抹殺掉幽鱗蛟,雙妖魚付出的代價也必定是慘重的,慘到五髒六腑幾乎全毀;慘到靈識幾近破滅;慘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程度。
即使這樣,隻要給雙妖魚時間,他照樣能夠恢複如初。可偏偏被一群人類給擒了,更偏偏正當此時他還察覺到了一絲恐怖的氣息,這氣息幾乎微乎其微,卻直抵雙妖魚的靈魂深處,甚至使他的靈魂都猛然顫抖,這氣息是那樣熟悉,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的事物,突然就離自己如此之近,使打顫的靈魂開始枯竭。所以說雙妖魚能夠死的如此之快,與其說是受傷過重,倒不如說成其根本原因是被活活嚇死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雙妖魚反而是死在了自己強大的靈識之下,倒還不如普通怪獸,因為普通怪獸是根本感覺不到那恐怖的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