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有些傻眼了,本來想了各種方法,要撮合穀飛宇和寒姝,自己還沾沾自喜,沒白活了這麼多年,想出的計策可謂妙不可言。可再看穀飛宇和寒姝二人現在的情形,哪裏還需自己多事。
“姑娘,你無需這樣對我,在陣法裏救你是在下應該做的。”幾日來,寒姝的盡心照料,穀飛宇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哦?”寒姝竟是俏皮地笑了一下,這是多年來不曾有的了,“那要如何對你?以身相許嗎?”
說完這話寒姝便後悔起來,兒時的宇兒天天追著自己長大後要娶自己,可如今宇兒已長大成人,他的心是否早已跑到別人身上?對自己他又是否還有掛念?羞紅著臉,別過頭去,不再吱聲。
穀飛宇也一時尷尬,不知該說何是好。這樣場景,不免又想起了夢裏的那個柔兒姐姐,她還活著嗎?若是活著現在是什麼樣子呢?還記得自己嗎?不行,自己必須趕緊把傷全部養好,需要自己去做的事太多了。
老龜有些看不下去了,心裏著急,這少主怎麼這麼不開竅呀,看來還得老龜我出馬呀。
“喂,女娃子,我就說這小子也不賴的,你是不是也看上他了?過幾日,我幫你們完婚如何?”
寒姝自然沒有起初那般抗拒,雖然對宇兒是什麼感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是不排斥的,那個從小就知道護著自己的人,自己也想護著他,這一生自己若還要嫁人,除了宇兒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可現在大仇還未得報,自己又怎可生出別的心思。
穀飛宇剛剛想到自己的家人和柳柔兒,本來就不是滋味,現在聽了老龜的話,心裏一時很是惱怒,語氣也帶著不悅:“老龜,我不知道你為何老是說出這些荒唐話,但我現在告訴你,我早已有了意中人,是絕不可能娶這位姑娘的,何況,還有很多事要等著我去做,根本也無心他顧。”
寒姝一直默不作聲,聽完穀飛宇的話,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刺痛,小時候的話終究是場嬉戲,是個玩笑罷了。如果宇兒真能有個鍾意的人兒,以後成個家安穩過日子豈不更好。這樣自己也能拋開所有顧慮,所有念想,一心報兩家的仇了。倘若自己與宇兒相認,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豈不是害了宇兒,讓宇兒再度麵臨那些危險。“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寒姝心裏不斷重複著。
老龜見穀飛宇生氣也不再吭聲,場麵一時尷尬起來。突然間旁邊白光咋現,隨著白光的消散,小輪回陣也徹底消失,而陣裏的人也都消失不見了。
“老龜,你把這些陣裏的人都怎麼了?”這些日子寒姝一直忙於照顧穀飛宇,一門的心思全在穀飛宇身上,把一起來的那些人卻給忘了,陣法消失,寒姝才想起了那些被困在陣法裏的人。
“女娃子盡管放心,這個陣法死不了人,那些人衰老至死時也就能脫陣了,老龜我給這陣法設了個傳送點,就在洞外的十裏之處,那些人都會被完好無損地傳送過去。”這媒是保不成了,老龜有些索然無味。
老龜的陣法可能旁人看不出,可寒姝卻深知其厲害,神算子在陣法上的造詣頗深,寒姝也學到了不少,可對於老龜隨便捏出的陣法,寒姝都無能為力,寒姝跟著神算子曆練四年,也長了很多見識,可從未聽說昆元大陸何時出現過這樣的人物。
寒姝看向老龜:“你到底是何人?又從哪裏來?”
“小女娃子知道那麼多也沒用,你們這次來這麼多人,想必是對老龜我有些誤會。你跟我過來吧。”
原來老龜洞竟這麼深,寒姝跟著老龜,一直往裏走下去,越走越是開闊。這洞裏封的嚴實,也不知老龜用的什麼方法,能使洞穴深處也有亮光。
寒姝驚呆了,眼前的情形簡直讓人無法想象,洞穴深處竟有多處地方都泛著絢麗的色彩,愛美之心人皆有,寒姝看到眼前這五彩繽紛的世界,瞬間也被吸引了進去。再仔細瞧去,原來每一處色彩便是一個陣法。
老龜施法,使寒姝得以看清陣法裏的情況。陣法裏各種人,男女老少皆有,一個個不是正癡迷於陣法裏變幻莫測的風景,就是正醉心於一本本功法心得。
老龜悠悠開口:“說來也怪我,一時無聊便興起了玩興,招來了一些人,本想著找人說上幾日的話,也陪陪老龜我,可沒想到他們竟都不想走了,老龜我也沒好意思攆他們。”扭頭看向自己的一個個小陣法,“現在,你們必須走了,以後也不要再回來了。”
老龜輕吐一口氣,眼前這些五顏六色的陣法便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