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我還是一顆蛋的時候,他就存在了。
我生下來的時候正巧母親了經曆著雷劫的失敗被劈死,於是我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的情況下啄開了已經沒有營養供給的殼子,滿眼都是荒涼的被雷劈焦的土地和周邊厚重慘白的積雪·····”
朱雀摸著手中被劈開的木樁,靜靜的發著呆,好像這樣就能透過它看到他一樣。一樣的音容笑貌,一樣的溫暖。
他沒有家人,沒有能生活下來的能力,如果不是他的母親帶著他跑到了寒極之地,他出生之前便早已死在了別的鳳凰嘴下······他是朱雀,並不是正宗的鳳,他長著脆弱柔軟的黃色絨毛,並沒有鳳的那種豔紅色的豐滿的羽毛。
真是好笑,明明都是鳳凰,為什麼還有分貴族和低賤之分呢?對,他就是卑賤的朱雀,這輩子就算再經曆了雷劫也不可能搖身一變變成耀眼紅色的鳳,那些宣揚著正統的鳳把他們這些旁支一點一點的消滅,不就是害怕有一天會被取代正統鳳凰的名義麼?
母親筋疲力盡的把朱雀最後一隻希望帶到這寒極之地正遇到了雷劫,早已沒有抵抗能力的她沒有被鳳們害死卻被老天劈死了,這就是天道的公正麼?幫扶強大欺淩弱小之勢?
他不服,為了他的安全,叔父把早該破殼而出的他封在殼裏用他自己的身體來做養分供養已經在殼裏成型的他,他們的隱忍和犧牲不過是老天和鳳凰正族的一句笑話。
他不服,他即使不成為披著紅色外衣的鳳也能夠統領鳳凰各族,絕對不會消除異種來穩定自己的族人,但是鳳一族絕對要付出代價。
他有恨,他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連屍體都不見了的母親,他的所有不過老天一句話變都沒有了。
隻是他的所有恨意,不甘,魔性卻在看到佳木的時候像是雲消雨散了一般,這個人,隻有愛,沒有恨,所以他知道。
他配不上他,他的仇恨也抵不過他一記笑顏,若是自己不曾那麼盲目的仇恨是不是就能留下他了呢?
這麼想著朱雀自嘲的笑了笑,即便自己當初不曾涉足鳳凰之首的爭奪,他也不可能愛上他,他的眼裏從來都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可是即便這樣他也懊惱當初自己去爭取那可笑的位置,也許自己陪著他一輩子,就算不能住他心裏,自己也是甘之如飴的吧。
可惜,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七百年前······
“小東西,你怎麼在這裏?”佳木看著黃絨絨的小東西在自己身邊厚厚的積雪上被凍得瑟瑟發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吱~”剛剛出生的小雛鳥感到發出聲音的方向好像有股熱氣給自己,本能的便更加的努力往那裏擠著。
這是生下來便有的本能——活著!他一定要活著,這條命從叔父把身體當他的養分開始就不能隻屬於自己一個了。
幼小的生命為了活下去仰仗的父母已經不在,現在眼前這棵長滿了刺一樣的像要高大到天邊的樹就變成了它唯一的取暖源,他嗬著溫暖的氣把自己捧在手上,抬頭看到的就是那一池溫柔的眼眸。這棵已經修煉成人型的樹,這個生長在雪地裏的人,為什麼有著那麼溫暖的眼神,望著自己充滿著愛意呢,胎毛未退的朱雀心中立即升起了對他的依戀。
那時候的佳木,強大,溫柔,像太陽一樣的照耀著它慢慢的成長······
但是佳木沒有想過這剛出生不過百天的小東西是這麼崇拜自己的,當時揀他回來,不過是因為有個人喜歡毛絨絨的東西,想著她回來看到未成年的小朱雀而露出的興奮和開心,自己就不自覺的笑起來,像藏著寶貝一樣的養著朱雀,等著那個人什麼時候玩夠了回來找自己······
誰知那年一別就過了兩百年,朱雀毛絨絨的胎毛退去又漸漸的豐了羽翼,她沒有回來;又過去了一百年她還是沒有回來,朱雀的羽翼已經經曆了抽新,原來黃豔豔的羽毛漸漸變成的金色······她,不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