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怎麼站著睡著了。”
“嗯？”弗蘭猛地睜開雙眼。揉了揉有些酸痛眼睛，他怔住了。
“還在...船上？”
“你在說什麼......馬上就靠岸了，你怎麼會忽然失去意識了？消耗太大了嗎？再不加把勁就趕不及在風暴成形前靠岸了。”
“你......”弗蘭欲言又止。
“什麼？”“不，沒什麼。”
......
與先前一樣，二人被迫停靠在了卡密諾爾斯港，而後開始尋找避雨的場所。弗蘭有些茫然，但他沒有把記憶中發生的任何事說出。
“是夢還是幻覺，亦或者又是什麼？不清楚，還是先靜觀其變。”弗蘭深吸一口潮濕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今天是怎麼了，一愣一愣的。嗯，地上那是什麼......好髒！這是畫像？...不會吧。”
弗蘭湊上前，自許鵠的肩膀上方望去。
“果然...一樣...”
還是那張畫像，還是一樣的枯手，還是一樣的塑像。還是一樣的時間，還是一樣的場景。
那麼。
弗蘭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感受著周遭的涼意自鼻腔進入體內，而後從胸膛間擴散開。
接下來發生的事，應該也是相同的。或者可以嚐試著去改變。
“我想，我們應該去那間......”
“不，別去。談判會破裂的。”
“什麼談判，你在說什麼？”
“聽我的，風暴過後立刻離開這裏。這裏不宜久留。”
“可是...”
......
待得天氣放晴，小船搖搖晃晃地自港口駛出，在波浪間帶起一串白色的水沫。
“所以，為什麼不能去那間屋子？這下該說清楚了吧！”
“那是因為......嗯？”
陰影瞬間覆蓋了小船，然後是船後的一片海域。
“海嘯？這不可能，風暴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話音未落，巨浪卷下。
......
“喂，醒醒，你怎麼......”
“嗯？”又是熟悉的場景。
“還在船上......沒有死靈法師，沒有鬼城，沒有海嘯......又是夢？總覺得有些違和感。”
“喂，說你呢，到底怎麼了，在等下去就趕不上......”
“不要說話。讓我冷靜一下。”弗蘭手扶著額頭，拚命思索著眼前的情況。
“沒事吧...是消耗過大了嗎，還是......”
“嗯，消耗，消耗？”弗蘭終於抓到了違和感的源頭。
“對了，第一次回到船上的時候，我的精神力是消耗了極大部分的。現在也是一樣，這證明先前發生過的事都是現實，也證明這絕不是時間的回溯。那麼，這究竟是......”
弗蘭把目光轉向了麵露擔憂之色的許鵠。
“停船。”弗蘭重重吐出兩個字。
許鵠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現在，跳海。”
“你在說什麼！”許鵠皺起了眉頭。“你是精神失常了嗎！”
“你不跳的話，我自己跳。”
許鵠甚至沒來得及製止，弗蘭便已一躍而下，隻在海麵上留下一串白沫。
“瘋了，瘋了吧！”
感受著海水侵入口鼻的辛澀與窒息的絕望，弗蘭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
“果然，又回來了。”聽到身邊許鵠的呼喊聲，弗蘭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後......
一巴掌摑了出去。
沒有清脆的“啪”聲，因為這巴掌沒有打到目標。
弗蘭高舉著的右手停頓在了半空。
“你發現了。”蒼老的嗓音自不知何方響起。
......
“這裏是，船艙。”弗蘭睜開雙眼。“我想起來了，就在剛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