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為有順的男子聽到這聲低喝,瞪了眼路濃之後急忙轉身離開。
路濃緊緊地抓著手裏麵的木牌,力氣大的似乎能夠將木牌捏碎。
路濃就那麼的站在原地,保持著原本抬頭的姿勢,像尊雕像,巍峨不動。
有順大步走到男子的身邊停住,男子背在身後的雙手把玩著兩顆夜明珠,掃了眼不遠處一動不動的路濃,眯了眯眼,轉而對著有順問道:“怎麼回事?帶個路也這麼冒冒失失的?”
有順心裏很不服氣,但是他也知道這位爺的脾氣,說什就是什麼,容不得半點反駁。
是以,有順耷拉著腦袋,畢恭畢敬的模樣,不再說話。
“說說,怎麼回事兒?”
“回爺,小的不小心把那位姑娘給撞了下。”
男子再次看向路濃,俊朗的麵容上麵閃現出一絲絲的興趣。
“跟著我過去,給那位姑娘道個歉。”
有順隻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點了點頭,急忙稱是。
路濃還愣在原地,直到聽見腳步聲,發現了男子朝著自己靠近,才知道自己剛才立著不走的行為是有多麼的愚蠢。
如果可以的話,路濃這輩子也不想要再看見這個人。
將近五年的同床共枕,雖然不是拜了天地的正妻,但麵前的這個男人也能算得上是她的夫君。或許這個男人對她一直以來都是像對玩意兒似的喜新厭舊,但是長時間的相處,她對他哪怕沒有感天動地的愛情,但是日久生出的情分是如何也少不了的。
重生的前兩天她都會在夢裏麵將往事一幕幕重現,如若她沒了侯府這個靠山,那麼前世她和這個男子是不是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現在看來,似乎,不管她身後是否有侯府,她和麵前的男子都逃離不了再次重逢的命運。
“這位姑娘,不知你……”男子挑了挑眉,對於麵前這個容貌豔麗,能言善辯的丫頭很是感興趣。
路濃還沒等男子說完,就急忙行了個禮。
“太……”張了張嘴,太子殿下四個字險些脫口而出,這麼久了,這四個字似乎已經快要浸入了她的骨血。
路濃抿了抿唇,莞爾笑到,很是聰穎的繼續道:“太麻煩這位公子了,公子不必過問,這隻是我與你家隨從發生的一個小矛盾。”
言罷,路濃才敢抬頭看向麵前的這個人,上輩子被她勾引了的人,上輩子先是寵愛她到了骨子裏,後麵又將她丟棄在偏院不聞不問的人,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會登上皇位的那個人,大燕王朝的太子殿下。
想起李姨娘附在耳邊所說的那些話,路濃突然之間又全都釋然了,不管現在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始終都是對二姐居心不良的人,想要置侯府於死地的人,於情於理,她都不能夠再對他心存半分情分。
太子點了點頭,掃了眼身邊的有順,眯了眯眼,抬腳一腳就踹在了有順的膝蓋上麵。
有順猝不及防,瞬間摔了個狗啃泥。
路濃亦是被太子的這一舉動嚇得心驚肉跳,花容失色,下意識的就後退了兩步。
“還不趕緊給這位姑娘賠個不是?”
有順愣了愣,以往爺對自己可是大度得不能夠再大度,現如今卻為了個黃毛丫頭……
莫非……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有順抬頭朝著路濃仔細打量了下,饒是自己見過了後宮那麼多容貌豔麗的女人,都不得不對眼前女子的美貌心生讚歎,小小年紀就這般絕色的女子,想必也入了爺的眼吧……
若是再養個幾年,傾國傾城不在話下。
心思百轉千回,有順急忙一咕嚕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拱手作揖道:“這位姑娘還請不要怪罪,剛才小的多有冒犯。”
旁邊的太子聞言甚是滿意,眯了眯眼,一臉的寬慰。
路濃見狀卻是在心裏麵頗為不齒,沒曾想自己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麵前這位豐神俊朗的太子殿下,會兩次都在倒在自己的美貌裏麵。
其中不同的是,上輩子,她是被他囚禁在後院的可憐女子,這輩子,她發誓定要做那個固守本心,最好與他毫無交集的女子。
路濃擰了擰眉頭,板著小臉很是嚴肅的回答道。
“公子不必多禮,剛才的事情也是我多有得罪。”抿了抿唇,路濃現在隻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是以,路濃故意轉身看了眼身後,然後輕呼一聲,一臉的焦急。“公子不好意思,我家的丫鬟跟丟了,我得去找找,就不在此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