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輕笑一聲。“既然不知,那這件事情便以此作罷,無憑無據,是想要冤枉誰?”
鄧榮榮心有不甘,咬著嘴唇渾身發抖,紅著眼眶,奮力上前就要說些什麼。
郭氏見狀急忙眼疾手快的抓住鄧榮榮,轉頭對著身邊的丫鬟吩咐道:“還不趕緊將二小姐帶走!”
鄧榮榮聞言麵容驀然變得扭曲起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終究還是將到了嗓子眼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攥緊拳頭,鄧榮榮一雙眼睛猩紅的瞪著皇後,臉色慘白。
饒是定力十足,自詡見過大風大浪的皇後,都不由得被鄧榮榮這個眼神看得心頭發秫。
擰了擰眉頭,皇後臉色難看的甩了甩袖。
“還不趕緊把這個禍害給帶走!”
郭氏心疼不已,帶著幾個丫鬟將鄧榮榮強行帶走。
觸及到鄧榮榮心如死灰的背影,路濃渾身一怔,不由得為此感到不平。
可不平又能夠如何?這世間困苦的人多了去了。
落湖事件因此告一段落,皇後娘娘臨走時,一雙鳳目危險的掃過了侯府以及國公府的所有人,而後似笑非笑的抬腳離開。
戲唱完了,人們也全都散了。
人走茶涼,路濃回想起鄧榮榮那雙絕望的雙眼,不由得遍體生涼。到底是受到怎樣的委屈,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不過,路濃因此更加好奇的是,看起來,怎麼鄧榮榮憎恨的人是皇後娘娘?那不是她的姑姑麼?
回答路濃的是路夢之輕輕的拉扯。
“三妹,我們走吧。”
路濃回過神來,在路夢之的拉扯下麵抬腳離開。
“二姐,當時你們有仔細的注意到什麼情況嗎?”
路夢之想了想,仍舊是搖了搖頭。
“當時船上的人實在是太多,都沒人注意。我們隻聽到了落水的聲音,其他的一概不知。”
路濃點了點頭。
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卻是響起了徐平靈輕聲的呼喚。
“表妹。”
徐平靈提裙大步走到兩人的麵前,麵色還是有些後怕。
“嫂嫂……”徐氏一臉擔憂的看了眼麵前臉色難看的許氏。
許氏抿了抿唇,瞪了眼身邊耷拉著腦袋看似規矩的徐菲,擰眉道:“剛才的事情大家都受驚了,既然無事,以後這件事情就別再提起了。”
幾人都點了點頭。
“徐菲,你當時可有看到什麼?”
徐菲聞言急忙抬頭,眼底裝滿了怯怯的神情,顯然是被剛才許氏突然之間的問話給嚇到了。
縮了縮脖子,徐菲一臉的害怕。
“沒有,女兒什麼都沒有看到。”
許氏輕哼一聲,顯然是對徐菲如此的膽小感到很是惱怒。
“不成器的東西。”
徐氏聞言上前與許氏並肩走著,輕聲安慰道:“嫂嫂不必動怒,這事兒已經過去,就別再想了。幸好的是,夢之他們都沒事兒。”
許氏麵容難看,但還是聽徐氏的話慢慢的熄滅了怒火。
“孩子們都被嚇到了,我們去花園那邊坐著歇歇。”
幾人又抬腳朝著後花園走去。
現如今已經快要接近晌午,佳宴已經開始在準備,路夢之姐妹和徐平靈姐妹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裏麵,安心等待著等會兒宴會的開始。
“長公主駕到!”
太監陰柔的嗓音驀然響起,全場人立即起身恭迎。
長公主是當今太子的姐姐,也是皇後所出,從小就是個才女,和路夢之不相上下。
但是在長相上麵,要略遜於路夢之一籌。
現如今已經年過二十,但卻是絲毫沒有招駙馬之心,這讓全國上下的臣民都很是好奇。
上輩子直到死,路濃都沒有聽說過長公主招駙馬的事情,所以在路濃看來,長公主這是要當一輩子孤家寡人的趨勢。
抬頭打量了眼長公主,沒想到她年輕的時候便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臉上總是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好似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放在眼裏,一身如火的宮裝,宛如一隻翱翔的火鳳凰,瀟瀟灑灑,如此的高不可攀。
“大家自便,本宮隻是過來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想要帶著過去聊聊天。”
長公主笑眯眯的坐下,一雙狹長的眸子在人群當中一掃。
下麵的各府女兒們都躍躍欲試的看著長公主,隻希望自己能夠入了長公主的眼,好和長公主拉好關係,因此飛黃騰達,順利進入太子府。
但是現如今看來,大家的願望要落空了,因為長公主已經起身,邁步朝著鄒鮮衣走了過去。
鄒鮮衣此刻正百無聊奈的喝著麵前的果酒,絲毫沒有察覺到長公主的到來,直到麵前留下一大片陰影,鄒鮮衣才漫不經心的抬頭,對視上長公主戲謔的視線,鄒鮮衣也隻是微微一笑。